她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他哪里给了她这样的错觉?!
顾清野难得失眠了。
清晨起床号响起,他迅速睁眼,丝毫看不出只睡了两个小时。
升旗仪式依然准点准时,精神抖擞的姿态足以证明鹿悠悠的“心意”过分有效,可一想到这份心意的来由……
他退让是为了给她时间适应,结果被误认为他不行。
打开水管,冷水当头浇下,顺着脖子隐入肩胛,然而冰冰凉的触感也浇不灭他心里的燥意。
顾清野很少有犹豫的时候,他站在院子里,目光似乎能穿透玻璃和厚实的窗帘。
所以,他该解释,还是食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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营区里,顾清野先去了趟办公室,把文稿锁进抽屉。
一路上小战士们敬礼、他回礼,这样的画面天天出现,然而今天,所有打过照面的人都有种冻了一哆嗦的感觉。
“谁又惹到阎王了?”
“我怎么知道!我可警告你们,都把皮绷紧一点,想死也别连累大家!”
没等他们嘀咕出个结果,顾清野已经换上了全套作训装备来到训练场上。
“全体都有,负重五公里计时,现在开始。”
大家心里苦,但也只敢在心里苦一苦,没看营长一马当先跑在前面?
虽然平日里顾清野也会参与训练,但今天莫名有种火山爆发的感觉。
然而,就在所有人都提着心,生怕做不好被揪出来当典型的时候,他们亲眼见证了真·火山喷发。
“顾清野,出列!”
蒋同要去师部开会,正好路过训练场,就这么不经意一瞥,就给他吓了一大跳。
顾清野竟然流着鼻血跑在最前面,速度飞快,还跟没事人一样!
顾清野听到召唤便停下了,转身吩咐其他人继续,然后迅速出列。
就这样,营长血流如注的画面就这样炸裂地映入三营战士的眼帘。
勤务兵以最快的速度取来了毛巾,顾清野刚一站定,蒋同就伸手堵住了他的鼻子。
“你怎么回事,流鼻血都不知道?”
顾清野下意识要躲,听见这话愣住了,拿下毛巾一看,果然有血。
他刚要敬礼回话,蒋同伸手拦住:“行了行了,先把血止住,不舒服的话去卫生院看看,训练重要,身体同样重要!”
“是!”
顾清野擦掉血迹仰着头,感受着身体里仍然未平息的燥热,脑子里又一次出现鹿悠悠的模样。
她笑靥如花端着碗,说——这个汤滋阴润肺、滋阴补肾,来,喝吧!
想到这,将将止住的鼻血又有了汹涌的迹象。
“哟,老顾,这是什么造型?”
江淮礼和丁铁生一起往这边走来,今天二营要出去拉练,两人要从这边和大部队汇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