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午饭后,庄兰午觉都没睡就跑去了高玉梅家。
她想不通高玉梅为啥突然就翻脸了,明明昨天还说得好好的。
两人一见面就吵得面红耳赤。
“你还有脸来问我,你自己背底里干了啥心里没点数吗?”
“我干啥了我?”
“我把你当姐妹,把秀莲的事告诉你,连娘家几个姑嫂我都没讲,你可倒好,嘴把不住门到处跟人叭叭,现在全村人都晓得我家秀莲是大着肚子嫁去婆家的。
遇到你我真是倒八辈子血霉了,往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老死不相往来!”
“这怪得了我吗?要不是你先挑事,骂我势利眼,我也不会说你家秀莲的事。”
庄兰并不觉得自己有错,吵架不都这样,专挑对方痛处戳。
然而庄兰哪里知道,高玉梅翻脸是因为林盼儿的挑拨。
高玉梅也年轻过,深知年轻人守不住事,肯定已经将她家秀莲的传出去了。
因而她怨恨庄兰,觉得庄兰毁了她女儿的名声。
两人吵了半天也没吵出个名堂,最终不欢而散,从此姐妹变仇敌。
……
从高玉梅家出来没走几步,庄兰迎头就碰见了回村的林盼儿。
盯着林盼儿手里的烟和酒,庄兰眼神像是淬了冰。
林盼儿花的每一分钱,她都感觉是花她的钱。
“你买这些东西干啥?”
“送人。”
“送谁?”
“反正不是给你们的。”
说完,林盼儿抬脚绕过对方。
庄兰瞪着她背影看了会,忍不住跟上去。
她倒是看看,这狗东西是给谁买的!
等到看到林盼儿进了刘老爹的院子,庄兰咬牙切齿的转身回了家。
……
刘老爹住在村尾,两间泥坯的草房,外面院子用篱笆围了一圈,就他一个人独居,倒也清静宽敞。
刘老爹在堂屋前的竹摇椅上午睡。
林盼儿轻手轻脚的绕过对方,将东西放进堂屋,等转身,就看到刘老爹睁着眼看她。
“干爹。”
“自己找凳子坐。”
刘老爹晃了晃手里的蒲扇,瞄了眼饭桌上的东西,不咸不淡道:“买这些干啥。”
“我现在手里没钱,也没啥好东西孝敬您。”
林盼儿端了小矮凳坐到刘老爹对面,拿过蒲扇,不快不慢的帮对方打风。
刘老爹悠哉的晃着摇椅,“户口办好了?”
“嗯。”
林盼儿将花布包里的户口本拿出来,递过去。
刘老爹眯着眼睛看了半天,“不错,以后你就自由了,啥时候去市里?”
边说边把户口本还给林盼儿。
林盼儿接过户口本往花布包里揣,“办完事就去,等我有了落脚点,第一时间写信回来告诉您。”
说着,又从花布包里摸出另一本旧户口本给了刘老爹。
刘老爹一眼就看到了户口本里夹的一张大团结,瞪她:“你给我钱干啥?”
林盼儿认真道:“我答应过您,以后给您当干闺女,给您养老送终,这钱您先拿着花,等我找到工作了,再给您捎回来。”
刘老爹之所以愿意帮林盼儿揭露身世,正是因为林盼儿主动跪认其做干爹,并承诺为其养老送终,料理身后事。
对于一个无亲无后的孤寡老人而言,这份诱惑实在难以拒绝。
在户籍科时,林盼儿骗了谢涛。
她不怕林开民反悔,是因为她还有刘老爹这个后招。
如果林开民反悔,她就把户口落到刘老爹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