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的温度升起来有些慢。阮清将果汁往茶几上一放,转身去衣架那边拿了薄披肩披在身上。
她现在可不敢受凉,万一疹子严重了就得请假休息。社畜哪配生病?
陈过这时已经在沙发上坐下。他随手从托盘里拿出个玻璃杯,自己倒满果汁喝起来。
那种酸涩微苦的口感刚一沾上舌头,就险些让他直接喷出去。
“咳……咳咳……”陈过呛咳着放下杯子,感觉嘴里都快木了,牙根儿也酸的发软。
他想问问阮清是不是故意的,但一时间却张不开嘴。
果然啊……这门没这么好进,水不那么容易喝。
阮清也看见了他的反应,多少有些愧疚:“橙汁是带皮榨的,你不常喝的话会不习惯,要加糖才行。”说着,她从茶几下面的储物盒里拿出一小罐砂糖放到了手边。
原本一开始就打算告诉他的,结果屋子里太冷,直接给她冻忘了。
阮清又去拿了瓶矿泉水给他。
陈过灌了几口,将嘴里味道冲淡后,总算感觉好了许多。橙汁他是不敢再碰了,虽然那是阮清亲手榨的。
他看了眼时间,正盘算着怎么继续赖在这里,最好能混上一顿午饭。就听见女人轻柔的嗓音响起:“陈过,你喝完水就赶紧走吧。”
和他一起呆在自己家,她实在是觉得别扭。而且她想把身上的衣服换下来,就算不能洗澡,也稍微擦拭一下。可有他在,这些她都不方便。
“放心,我喝完就走。”陈过嘴里答应着,然后把矿泉水瓶盖子一拧,放到了茶几上。
阮清以为他是一整瓶喝不完,这就准备离开,正要起身送人,结果就见男人二郎腿一翘,换了个比刚才还要闲适安逸的姿势。
她一怔,随即明白过来……这不要脸的,是又开始钻她话里空子了。
她让他喝完水走,他答应了。但是剩下少半瓶他不继续喝了,就永远喝不完,他赖在这里也不算食言。甚至还可以倒打一耙,把问题推回她身上。
阮清无语了几秒。而且面对陈过这种无赖中又透着几分强硬的套路,她是真的没有什么有效地应对办法。
“陈过……”她无奈地叫了他一声,“今天是周末,你难道不需要找点什么事做?”
陈过闻言挑了下眉:“你觉得我该找点什么事?举个例子。”
“泡吧,打牌,跟你那边有钱人朋友赛马飙车。然后再来个大保健……”
“呵……”陈过嗤笑着打断她,笑容里多了几分邪气,“大保健?你挺了解啊。”说着,他深暗的眸中带了几分冷意,“阮清,你给我听好了。我有过的女人都是正常交往,老子不嫖!”
阮清抿唇不语。她其实也不是真想表达这个意思,就是随口一说罢了。
大概陈过总在她面前表现出不正经,她好像都形成条件反射了。面对他的时候,要么紧张应激,要么也不自觉的就跑偏。
陈过抬手,扯着衬衫领口松了松,缓和了语气道:“行了,我不跟你计较,谁让我喜欢你呢?不过你要是心里过意不去的话,就请我吃顿午饭吧。反正时间也差不多了。不用太复杂,你随便做点什么都可以。”
“……”
“???”
“!!!”
阮清一脸懵逼地看着他,大脑里直接就浮现出一堆标点符号和表情字符。因为她实在是找不出语音来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
骂他不要脸的话已经在心底说过一万遍,回声她都听腻了。
“不是……”足足过了好几分钟,她总算找回自己的声音,“陈过你……”
阮清不知道该说什么,她想掀桌子。
“呵呵……”陈过看着她略显憋屈的表情,实在没忍住笑了出来,“唉,你怎么好欺负啊。”
他忽然很想抬手摸摸她毛茸茸地脑袋,再把人搂进怀里狠狠亲两口。
但所有躁动只能发于内心,终于理智。
“阮清,你都这么生气了,难道不该直接骂我两句,然后再叫我滚出去?”
阮清用一种看神经病的眼神看他,明眸中又含着丝讽刺:“我叫你滚,你立刻就滚?”
陈过笑叹了声:“那肯定不会,不过骂人可以解气。”
之前他觉得阮清这柔柔弱弱的感觉对胃口,但见过刚才那场后,他又觉得这样不好。被他欺负可以,不能面对什么阿猫阿狗都讲教养。
阮清也叹气:“我就不会骂人。”就算会,也张不开嘴。
陈过没再跟她继续这个话题,而是从身后的沙发垫子下掏出个笔记本,调笑道:“工作挺认真啊,回家还做笔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