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今日这个阵仗,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仇人相见呢。”
话音刚落,陆醒云身后的的亲卫纷纷拔出佩刀。
却被陆醒云伸手拦住。
他点点头,仿佛在思考自己此行此举是否欠妥当:“这句话,如果大哥在十年以前说,三弟还会相信几分。可是如今,试问大哥做出的事情一件件一桩桩不都是比我还要过分吗?”
“我的母妃,父皇,甚至二哥和四弟的殒命真的跟你无关吗?你敢指着天对着地说自己的双手没有沾染这些人的鲜血吗?”
陆醒光已经做皇帝好几载,已经习惯了别人的阿谀奉承。对他来说,已经很久很久没有人大声地质问自己的所作所为了。
他不由得怒急攻心:“大胆!雷霆雨露皆是君恩,君要你死你不得不死。我做了什么事情还需要向你一一解释吗?”
“以前可能你是君。”陆醒云朝着他淡淡一笑,“只可惜以后大哥便要从皇帝这个宝座上面让出来给我坐坐了。”
“既然是好兄弟,又有什么是不能一起分享的呢?”
陆醒光的双手气得发抖,勉力撑住颜面,维持一个帝王的样子。
“你敢!”
“呵……相较于大哥,三弟所做的这些算什么呢?现在我所做的,还不及大哥做的十万分之一呢。”
陆醒光愤怒道:“你可是你大哥!你敢弑兄?”
陆醒云再次冷笑一声:“大哥,都到现在这个地步了,你也别端着了。你是什么东西,我十年前就知道了。”
说完,陆醒云,一脚踏上了龙椅前面的脚踏,指着自己脸上的那条刀疤微笑:“十年之前大哥给我留下的,三弟到现在还铭记于心呢!”
“不……不!”陆醒光看到那条刀疤之后,罕见地露出惊恐的神态,整个人无力地瘫在了龙椅里面,嘴唇还上下翕张,“不是我干的,不是我要母后死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她会自杀……不……不是我……”
仿佛陷入了什么痛苦的回忆,陆醒光那张与陆醒云相似的脸上流露出极端痛苦的神色。
林惊月和温执玉两个对于这些皇家秘辛没什么兴趣,他们主要是的目的还是为了保护陆醒云的安全。
“我感觉等下肯定有什么意外,比如有人要刺杀陆醒云。”
林惊月耸耸肩在温执玉耳边说着悄悄话。
温执玉也点点头:“我觉得你说的有道理,不然这样下去实在太简单了。”
说完,两个人便径直走进了金銮殿,一左一右站在了陆醒云后方几步远的地方。
陆醒光察觉到有陌生人走了进来顿时瞠目欲裂,他大喊着,犹如一个形状癫狂的疯子。
看着面前大哥的样子,陆醒云的眸子闪过一丝失望,十年磨一剑,现在正是手刃敌人的大快人心的时刻,居然在这么关键的时刻,敌人疯疯癫癫,举止无状了起来。
犹如一个拳头打在了棉花上一般复杂。
林惊月此时警觉地观察整个金銮殿的构造,争取在最短的时间内,注意到所有可以藏人的边边角角。
最后终于在一个不显眼的屏风下面,看到一截水绿色百蝶穿花纹样的衣料一角。
这个屏风后面正躲着一个人影。
林惊月眯起了眼睛,突然觉得自己好像在哪里看见过这个纹样和颜色。
她示意温执玉看向那个衣角,免得到时候一起这个变数打得措手不及。
“哈哈哈哈哈哈哈!”那边,陆醒光脱掉了鞋子,赤脚站在了龙椅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