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还没说出口,易洛洛已经面目呆滞了。
她从未想过,会有那么一个高冷面瘫帅哥,某一天,笑得如同稚儿,几颗大白牙清晰可见,但那人丝毫不在意形象。
反而恬不知耻地喊你:“阿姊。”
“……”她的手有些颤抖,就连话里都掺些颤意,“你…你说什么?”
完了,她觉得她累死累活地为了这株化形草,得到了寂寞。
就这情况,天篷还不如是只猪,至少不会暴露自己。
化形草没错,易洛洛没错,错的是命运。天篷虽然化形了,但是心智依旧是三岁稚儿,这能干什么?成亲吗?
不好意识,她没有恋童癖!
镜主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她,肚子一堆劝解的话,最终化为两个字:“节哀!”
“……”节不了,这辈子都节不了。
天篷见眼前这位漂亮姐姐不理他,撅着嘴,眼睛瞪得大大的,偏偏又纯洁得很,语气委屈:“阿姊,我冷。”
天篷法力不够,洞内比较黑,她刚刚也没看清楚,走近了才发现,天篷光溜溜地躺在稻草上。
此时还不到四月,自是冷风飕飕。
易洛洛眼角抽了抽,变出一件披风,盖在天篷身上,再使了一个障眼法,将披风变成一件衣裳,让他穿起来。
说起来,这件披风,还是天篷在蓬莱岛给她的。
她收起来了,来不及还。
给了眼前这个傻子,也算是变相地还给了天篷吧!
她望着外头高高挂起的月亮,今晚的月亮格外
的亮,好像在嘲讽她的愚蠢。
她垂头丧气,语气恹恹地说:“走吧!”
说完,就走到洞外等他,知了声一直在她耳边叫个不停,平日她还有耐心赶走,今日她连回府的心情都没了。
知了叫了那么久,觉得面前这人无趣得很,翅膀扑棱一下,就飞走了,但洞里的那位却不见出来的迹象。
易洛洛觉得奇怪,就进去看了一下,见者天篷好端端地瘫坐在稻草上,问道:“怎么了?”
天篷依旧是那副要哭不哭的委屈样,伸出两只又长又白的胳膊:“阿姊,要抱。”
“!!!”
你仿佛在逗我!!
天篷的大眼迷惑,不明白阿姊为什么要他在说一遍,但还是乖乖地重复了一遍:“要抱。”
易洛洛忍住额间不断冒出的青筋,还有止不住的口吐芬芳。
抱抱抱个屁。
她冷漠无情地吐出几个字:“有手有脚,自己走。”
“呜呜呜呜……”天篷哭得还算收敛,知道这儿不是府上,周围很多吓人的妖怪,一阵阵啜泣声,在不大的洞内回荡。
但仍旧哭得易洛洛脑袋疼,她错了,她开始想念那个话少事不多的天篷了,装逼就装逼吧,反正也能干事。
“你再哭,我就把你丢给野兽吃了。”她威胁道。
天篷一下噤了声,但眼神还是不安分的,时不时仰首看几眼易洛洛的脸色。看来这天篷还算明白些事,清楚自己的处境。
天色越发的黑了,也不晓得那个傀儡能
不能顶住,易洛洛还是受不住天篷的眼神攻击,一脸苦涩地蹲下来,拍拍自己的肩膀,示意天篷上来。
天篷心智虽然不成熟,但是手脚利索,一下就看懂了手势,双手双脚直接扒拉上去,脑袋搁在易洛洛的肩膀上,笑得咯咯叫。
易洛洛重重地拍了一巴掌天篷的屁股,咬牙道:“安分点。”
天篷回的快,也乖:“好。”
但是双手却一直不安分,两颗大眼珠咕噜咕噜地转,对周围很是好奇,两条腿晃来晃去。
易洛洛是一路跑回家的,没法飞,背上的那位限制了她的发挥。。她怕一个不留神,两人一起殉了个情。
原主还会回来,她不想原主醒来后,身边躺着个猪鼻子,她要脸!
她还算幸运,到了院子后,月儿已经在隔间睡下了,她将傀儡收起来,就一直在考虑,怎么解决天篷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