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群士兵,将贺佳湘还有易洛洛一并抓了回去,崔氏死命阻拦,却被那人厌烦地推了一把,后脑勺撞到了桌角,晕了过去。
此刻,林远之等人在前院,被围了一圈。看见贺佳湘还有易洛洛被带了出来,贺振兴面上焦急,林远之则是大声吼道:“你们要做什么?”
他想要闯出围着的士兵,无果,反倒被踹了一脚在肚子上。他龇牙咧嘴的半弯着腰,捂着被踹痛的肚子,双眼不死心地望着两人的方向。
贺振兴扶起他,认清了现状,嘴角动了动,最后喉咙一动,才从嘴里艰难吐出几个字:“洛儿啊,你的命最重要,凡事不要逞强啊,知道了吗!”他再看看又哭又闹的贺佳湘,歇了劝慰的心思,即便说了,她不一定放心上。
易洛洛想说很多话,但又不知从何说起,她望着贺振兴,点了点头。
她是在一间狭小的屋子醒来的,屋内方方正正,只有南边有个小窗子,照进来的光微乎其微。
屋子内空荡荡,仅有易洛洛此刻坐的一条椅子,她正对面是一扇门。她的双手双脚都被麻绳绑了起来。
易洛洛本来被带进一个偏僻小巷的院子里,但在通巷的时候,被人劈晕,眼前一片黑,醒来时,就是在屋子里了。
她试过许多方法,但麻绳很粗,解不开,反倒勒得她的手红了一圈。
她摸了摸光溜溜的手,玉镯子不知道被谁给取下来了。
屋子外响起脚步
声,没一会儿,就有开锁的声响,外头明亮的光,“哗啦”一大片,全部倾泻而出。易洛洛不适应,半眯着眼,回过神,只见眼前出现一双黑色靴子。
易洛洛仰起头,盯着他数秒,脖子有些酸,又低下头。许是刚醒来,声音沙哑:“宁远?”
头上传来一声低低的笑声:“难为洛儿姑娘还记得宁某了。”
易洛洛半垂着眸,也跟着笑了一下:“没办法,我这人没别的长处,唯有这记性啊,特别好。”
“宁某挺佩服洛儿姑娘,无论瞧见什么事,都能面不改色,让宁某猜猜,这是贺公子教的吧?”
“那还真错了,娘胎带的。”她冷笑一声。
宁远不在乎易洛洛张牙舞爪的小性子,反而十分喜欢:“若非洛儿姑娘是贺乐章的人,宁某倒是真喜欢洛儿姑娘的。”
易洛洛狐疑的看了他一眼,眼神透露着“我什么时候是贺乐章的人了??”
宁远什么也没说,拿出那个玉镯子。可惜玉镯子已经碎成了两瓣,中间有个小窟窿,像是以前藏了什么东西在里头。
他将玉镯子包好,蹲下来,放在易洛洛的腿上,语气遗憾:“虽然碎了,镯子的料子却是不错的,补一补,还是能戴的。”
易洛洛心里却闪过一丝疑惑,这个镯子为何……
宁远站起身,看出了她的疑惑,心情尚好,顺便解释了几句:“里面是先帝的遗诏,贺乐章倒是费心得很,兜兜转转,他
居然放心的给了你。”
遗诏?她忽然想起了什么:“既然你为求遗诏,这与贺府二房有何干系?”
“杀他们?”他顿了顿,冷笑一声,“那是贺振兴胆小,让贺振文夫妻俩顶了那趟差事,不然死得就是他了。”
这事到现在就说得通了,郝姨娘被贺府的人害死了,这笔账她哥哥记在了贺振兴头上,联合宁远想要在运货的时候,杀了贺振兴夫妻俩,结果被贺振兴知道了,拖了二房出来当替死鬼。
杀了大房,对宁远来说,百利而无一害。他听说遗诏出现在贺府老宅,而没了大房,他到时能更好的搜查老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