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记恨易洛洛的映月,最爱的衣裙被毁了之后,更加怀恨在心了。本该计划在几日后的事,提起一日发作了。
三日后,午时她去送饭,路过俪花轩时,被一堆比她高了许多的太监堵了路,一左一右,捆着她往玉华宫去了。
正是前几日她去过的哪个宫殿。
俪花轩只住了一个常在,两个答应,都是胆小之人,不敢多管闲事,而那常在却较之平日不同,仗着胆子出来看了一眼。
发现是往日常给她送饭的丫头,一时心软,想了想,还是提起裙角,往年福宫送信去了。
等到了玉嫔的宫门前,一个高大的太监直接将人提着领子,扔到了玉嫔台阶前,距离十几个台阶之上,一把贵妃椅上坐着个朱黛点眉的美人,一双眼水滴滴,唇峰小巧。
“你便是那个不知天高地厚,偷了我簪子的贱婢?”
易洛洛眼角挤出泪水,磕起头,大喊冤枉:“奴婢绝没有那个胆子偷娘娘的簪子,请娘娘明鉴。”
“哦?”她转着昨日新得的金镯子,上面镶了颗珠子,金光闪闪,“瞧见了吗,那簪子与这镯子配对的,昨日陛下将镯子赏赐给本宫,问及簪子时,本宫找了许久,可一丝踪迹也寻不着,你说,本宫丢了这么大脸,该怎么处罚你呢?”
映月也在一旁,她成了玉嫔的贴身宫女,此时冷眼看着,嘴角是嘲讽。
“此等贱婢,做出这种不知蒙羞的事,定时要乱棍
打死。”
她惯会吹耳边风,提的主意就连一旁的宫女都有些不忍,尤其是玉嫔之前的大宫女,为她求情:“这宫女虽大胆,但也不至如此处罚,更何况陛下早已禁止宫中私刑,娘娘三思啊!”
提起皇上,玉嫔还真不得不考虑一二,但映月见玉嫔想改主意,连忙斥道:“央姐姐真是胆大,居然敢用陛下压娘娘的话,这是将陛下置于何地,将娘娘置于何地!”
央月低垂头,连忙跪下:“奴婢不敢,娘娘明鉴。”
“好了好了,一个两个的都不安生,整日吵吵吵。”她的眼中透着一丝不耐烦,又将矛头对向易洛洛,“说罢,你自己领罚还是我将你送去刑司?”
她的言下之意,在她这领罚,一概不追求了,可是送去刑司,半条命都没了。
这是在恐吓她,谅她不敢选刑司。
易洛洛却来了气,她不计较映月,映月却处处得寸进尺,今日不将人拉下去,不罢休。
她重重地磕了一个头:“娘娘明鉴,玉华宫守卫森严,奴婢未曾进过娘娘的屋子,簪子又怎能被奴婢偷去。如今赃物未曾找到,即便叫奴婢认罪,来日陛下若是再问及簪子,娘娘依旧百口莫辩。”
“真是可笑,簪子既是被你偷了,定是在你的屋子。”
易洛洛继续道:“今日奴婢被抓来是措手不及,若是簪子是被奴婢偷的,此刻定是在奴婢的屋子,还请娘娘派人前往搜查,还奴婢一
个清白。”
玉嫔失笑:“既如此,你便带人去搜搜屋子,看看簪子是不是在她屋子。”
她指的是映月,旁的宫女太监也为她捏把汗,若是这人去,不在屋子不也变成在屋子了吗。
易洛洛却勾起了唇。
众人心里皆知,簪子被偷定是与映月脱不得关系,可人家是玉嫔的左膀右臂,哪能斗得过。
映月喜不自胜,当即领了命便往她的屋子走去。
一刻钟后,却是灰头土脸地回来,尤其是映月,脸色黑得不能再黑了。
这一切已经昭示着,簪子并不在易洛洛的屋内。
映月却还不放过她,咬咬牙继续污蔑:“娘娘,东西定是被她藏了起来,前几日我唤她来宫里,亲眼看见她的发间似乎插着簪子,像极了您的那支,她一个御膳房烧火丫头,哪来的银子买那么贵的簪子。”
易洛洛垂眸,双腿跪在地上许久,已经累得发颤:“奴婢月例确实不多,可映月姐姐月例也不多吧,可那日您还欢天喜地的赏了我一个指环,虽掺金不多,奴婢唯恐摔了磕了,至今还在奴婢这好好地护着。”
众人眼见着她从袖兜重拿出了一个银指环,那形制确实像映月那枚,又瞧了她的指间,已没有那枚银环地痕迹。
某些宫女开始小声嘀咕:“确实,她近日大方了许多。”
“对啊,像是得了什么更不得了的东西,才连这枚银环都不稀罕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