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理礼开口说话也有一点不好,就是她那聒噪的哥哥温晏宁,开始没完没了的教温理礼叫哥哥。
温理礼一开始是极给面子的,叫了温贺安和温晏宁几声“咯咯”,但是她没想到温晏宁竟然这么烦人,嫌她说的不够清楚。
“妹妹,来跟我说一遍,哥哥。”
“咯咯。”
“不对不对,是哥哥,跟我再说一遍哥哥。”
“咯。”
“说的还是不够清楚,哥哥,是哥哥,哥哥哥哥。”
“……”
温理礼一阵无语,她总觉得温晏宁像个要下蛋的老母鸡。
“宁儿,别闹了,已经很晚了,妹妹困了,你和安儿也回屋休息吧,小心明日起迟了常先生罚你。”
宋怀菱温和的声音带着些威严,吓得温晏宁拉起哥哥转身就跑回了自己屋。
温理礼闭着眼长舒了一口气,她的耳边终于清净了。
梅香苑。
太夫人斜靠在床头慵懒的吩咐道:“云绣,差人去心安园说一声,明儿个一早让侯爷来一趟梅香苑。”顿了一下又道:“动静小点,别吵醒了几个小的。”
“是,太夫人。”云绣恭敬点头转身离去。
“太夫人,差去打探那位的人已经回来了。”姚嬷嬷进门走到太夫人身边,斟了杯茶递给太夫人。
太夫人拿起茶杯放到唇边吹了吹:“怎么样?”
“那女子名叫李晚秋,原先是京郊一私塾先生的长女,后来家里遭了难,失了双亲,为了拉扯一对年幼的弟妹,便在城南角支了个卖馄饨的摊子。”姚嬷嬷说着嫌弃的撇了下嘴。
太夫人看到姚嬷嬷表情好笑的问:“怎么,你觉得不好啊?”
姚嬷嬷拍了下大腿:“可不是吗?太夫人,这李秋娘她父亲是个读书人,读书人怎么教出这么不知廉耻的女儿,上赶着当人外室,我可听厨房采买老黄家的说,这女子在城南的馄饨摊生意很是不错,因着她长得清秀干活又麻利,好多人都去她那里吃馄饨,她赚些银钱养活弟妹绰绰有余。”
“甚至不乏有人去和她求亲,这李秋娘愣是都给拒了,放着正头娘子不当,偏偏看上了咱侯府的四老爷,还做了见不得人的外室,我可不信她是个好的。”
姚嬷嬷说了很多,太夫人低头沉思片刻道:“先把人抬进来再说,到时候进了侯府大门,想怎么样还不是我们说了算,她若安分守己便罢了,若不是个安分的扰乱我侯府家宅我绝不饶她。”
姚嬷嬷绕到身后给太夫人捏了捏肩:“这女子倒是心比天高,不知给四老爷灌了什么迷魂汤,现在四老爷对她和肚子里的孩子正是看重的时候,等她生下了孩子,四房那边…兔子急了还咬人呢。”
“呵,我是了解老四的,越是拦着他就越是稀罕,等她到了府再看吧,咱们四老爷可是位爱花之人,只是不知这朵花是不是如窗外的木槿花一般,朝开暮落,日日结新。”
“哎,姚嬷嬷,你去看咱那木槿花时有没有在意过地上落的那些花?”太夫人盯着姚嬷嬷玩笑的问着。
姚嬷嬷闻言一笑,看着太夫人道:“既是日日结新花谁还稀罕看地上那旧的,踏过去便是,老身可不是爱花之人。”
两人的笑声在屋外都听的真切。
第二日清晨,温策在院内晨练完就去了梅香苑请安。
太夫人早就已经醒了,此时正站在那大博古架前摆弄着她那些稀奇珍贵的摆件。
“娘。”温策晨练的汗水还未干透,顺着额头缓缓流到下巴上。
“哎呦,怎么不换件衣裳再来,都湿透了,如今虽是夏日,这早上也是凉的,你若是受了寒害了病,菱娘还不得心疼?”太夫人打趣道。
温策面色如常,显然对这样的打趣已经习以为常:“我这不是晨练完,掐着时辰约摸着您也该醒了,才急着过来,您何事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