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初澜想好怎么开口,莫池就先忍不住自顾自解释:“我昨晚无聊,学着瞎画两笔,画坏了。”
“嗯。”初澜边吃橘子边应声,“没关系。”
“已经尽力擦了,还是没擦干净。”
“嗯。”初澜扭头,莫池看到他的眼里居然带着笑意,不禁微微怔神。
“怎么样,觉得有意思么?”初澜问。
莫池回过神,垂下眼睫:“没意思。”
“哦。”
初澜静了会儿,“其实你要是感兴趣的话,我可以教你。”
莫池的脚步顿住了。
低着头,藏在额发下的眸底恍了恍,慢慢下沉。
初澜:“我打算再在这里待段时间,等你晚上开船回来,我们先从最基础的线条开始。”
“不用,我不感兴趣。”莫池的语气有些冷硬。
“小池老板。”初澜唤了声,“到底是要画多少遍,才能连橡皮都擦不干净?”
莫池不语,眉间皱得更深。
初澜轻轻拍了下莫池的肩:“没关系,看你自己。”
他的身上有一股橘子的味道,酸涩清新。
“如果想学的话随时都可以。”
“我画不好。”
莫池低声说,像是在回答初澜,又像自言自语。
“不会。”初澜宽慰道,“你手很巧,又会修窗户又会做饭,只是以前可能没怎么接触过,能有个爱好是好事。”
没怎么…接触过…
莫池忽然就有些想笑。
“爱好是留给你们这些艺术家的。”他转身对初澜勾起唇,“我没这命。”
……
纸
初澜没有再劝莫池,毕竟绘画这件事开始全凭兴趣。
归根结底,他也只是因为看到莫池描了自己的画,觉得对方可能想学才主动开口提,也算是变相感谢莫池这些天来对他的照顾。
既然对方没那个意思,便不再多言。
六点半,码头准时发船。
这个时候旅游团还没来,船上都是原住民。
有些是要去镇上上班的;有的挑了扁担,两头装满采摘的橘子和柚子,要带到镇上卖;还有几个穿校服的中学生,凑在一起大声聊着天。
初澜仍坐在他第一次上船坐的位置,这个角度刚好能看到莫池的侧脸。
一如初见时那样,莫池一手把着方向盘,另只手垂着夹了根烟,时不时往嘴里送一口。
神情有些淡漠,眼皮懒散地半掀目视前方,像是自动形成一扇遮罩,将他与所有人和声音隔绝在外。
初澜调整了下姿势,也开始画起来,很快便进入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