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玉姝泪眼婆娑,一张小脸苍白到没了血色。
一旁的侍卫焦急的问:“王爷,只有一根绳索,咱们先救谁?”山坡之下是万丈深渊,摔下去便是粉身碎骨。
君玄渊看都没看我一眼,直接接过绳索,抛向齐玉姝手中。
“别怕,我来了。”
齐玉姝看了我一眼,随即拉着绳索爬了上去。
“嘣!”
藤蔓断裂,我的身子如折翼的鸟儿,随着断掉的藤蔓直直向下坠落。
……
“锦葵帝姬,女帝找了您整整十年,终于找到您了!”
“西梁国女尊男卑,属下跪请您回去接任女帝之位,而不是没名没分的跟在战北王君玄渊身边蹉跎一生。”
看着跪在地上的黑衣人,蓝锦葵蜷紧手心,良久才缓缓吐出一句话。
“容我再考虑考虑。”
黑衣人递给她一个信号筒:“只要您发射信号,西梁大使会亲自接您回国。”
待那人走后,一贯冷清的梅院恢复了宁静。
蓝锦葵握着手中的信号筒,却久久无法静下心。
战北王君玄渊,是养育她她长大的救命恩人,也是她藏于少女心底的秘密。
是继续留在他身边,还是回去做西梁帝姬。
何去何从,她难以抉择。
夜色渐深,已到亥时。
蓝锦葵走出院子,像往常一样守在君玄渊回来必经的凉亭里,等着他回来。
直到三更时,夜空飘起冷冷细雨,身穿玄色锦服的君玄渊才出现。
“这么晚了,怎么站在这里?”
听到他清冷的问询,蓝锦葵有片刻恍惚。
“我……”
一阵风过,君玄渊衣间若有似无的幽香飘了过来,让她生生止住了声音。
看到他腰间佩剑上的紫色流苏剑穗,蓝锦葵眼底一阵黯淡。
“只是在等师父回。”
君玄渊面容冷峻,淡淡的回了一句:“往后不必等,这不是你的分内之事。”
说完,他便走了。
看着他匆匆离去的背影,蓝锦葵心底一片潮湿。
她无名无分地在王府待了十年,什么才是分内之事呢?
这个男人,曾经是她的救赎,她的光。
十年前多国战乱,颠沛流离。
数匹发狂的马朝她奔来,生死攸关之际,君玄渊从天而降,一把将她捞起。
“别怕,以后我保护你。”
而后的十年,他以师父之名将蓝锦葵带在身边,亦如当初承诺那般保护着她长大。
她从一个面黄饥瘦的小乞丐,变成亭亭玉立的女娇娘。
这些年很多人给他说媒,他都毫不犹豫的拒绝。
坊间谣传:“君玄渊要么不喜欢女子,要么喜欢的就是他养在身边的女徒弟。”
君玄渊未放在心上,但却让蓝锦葵的一颗少女心悄然转变。
十二岁时,她问。
“师父,你一直不娶亲是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