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染看起来有些惶恐:“小卓总,是因为我……”
“别紧张,不是要调动你,单纯的想给你一天假。”卓梦说,“回去看看他们,顺便想一想你努力工作到底是为了什么,不要干着干着昏了头,你得搞明白到底谁能给你你想要的。”
李染彻底卸了劲儿了:“您能明示吗?”
“你要实在听不明白,就找胖子给你分析分析。”卓梦摆摆手下逐客令,“退吧,我跟胖子约的会到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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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子一进会议室明显气氛不一样了:“卓总好!”
“蒸馏设备怎么样了?”
“清洁工作完毕,明儿一大早开蒸!技术科说了,这个事儿它就失败不了,搞个蒸气的事儿!就是……好像还得放段时间才能开始卖。但是这个没关系啊!酒就是钱呐,对咱们来说它就是一个咱什么时候拿去换成钱的问题……”
“这个我比你清楚,谈下一话题。”卓梦又喝了口茶,“酒液发绿的原因找到了吗?”
“技术科那边提了个想法,就是含氧量高、菌子长起来了,有可能是因为温度不对。”胖子说,“实不相瞒卓总,我们内部的一道道工序都是严格按照要求来的,你说这酒发绿发淡这事儿在我看来就是邪门儿。所以从出事开始我就让人去查监控了,确实没外人进来过。但技术科要说温度上出问题,那你说咱们恒温的空调一天天呼呼吹着,能有什么问题?除非是在外面把咱的电线挖断了。”
这次迷惑的成了卓梦:“可咱的电也没断啊。”
“没多久又接上了呗。”胖子说,“我试了一下,咱那中央空调,拉闸后又重新接上,小风照样呼呼地吹,根本发现不了。技术科说如果温度低于20℃可能出现这种情况,那也就只能是夜里。夜里咱排班每两个小时有人去车间看一圈,卡这两个小时的空足够对发酵造成影响了,所以我的建议是,咱报警吧?”
卓梦再次愁得捂脸:“不能报警。”
“啥?那要是……”
“万一是我大姐、二姐或者弟干的呢?虽然我觉得我弟也没那个志向。”
“不是啊卓总,亲姐妹也得明算账,这违法犯罪的事儿跟你没关系你都得大义灭亲呢,何况还是欺负到你头上了……”
大义灭亲,卓梦倒是也想灭,但是老大、老二之间要是再进去一个,爸估计能直接气嘎过去。到时剩她一个私生女,一个废物私生子,前面俩不管剩哪个他们卓家都能给贺家咔咔啃得骨头都不剩,那才是彻底没得玩了。
她坚定道:“胖子我跟你说,这个事儿从长计议,不管你接下来查出什么,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我。如果我没让你进行下一步,你千万不要轻举妄动。”
“得。”胖子依然以为这是愚蠢的姐妹情,“那卓总都这么说了我能说啥,那咱就……等会儿卓总你说啥,你有姐姐?”
这事儿卓梦从来也没瞒过胖子,但被胖子这么直接地问出来,她还是有点尴尬的:“啊,怎么着,我有姐姐怎么了?”
“哎那你不是卓氏长公主啊,那你不就是……”
“啊,对,是私生女,怎么了?”卓梦气儿不打一出来,“我想当私生女啊?我让我爹出的轨啊?”
胖子反应飞快:“那当然不是!没事儿,咱不拿上一辈的错误惩罚自己!咱卓总就是貌美又优秀,端的就是卓家下一代偏你最争气,这上哪说理去你说说……”
“哈哈哈!”忍不住大笑出声时,卓梦觉得自己好像古代的那个昏君。
其实胖子哪知道卓家下一代什么样,他不过是惯会说奉承话罢了,但就算明知是奉承之语,卓梦也十分乐意听。
从小到大一直承受的那些不属于自己的谩骂,也许只有通过这种夸张至极的肯定才能够抵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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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卓梦忙于公务的同时,精神受到冲击的倪航已经连澡都不想泡了。
他在浴缸边上坐了一会儿,脑海里不断搜集着自己只是个家政的证据。
首先是卓姨说的那些话,说实在的换种意思理解好像也完全没有问题。但是一般人肯定是不会是那种语气的,那就有一种可能,在工作之外,会所里的那些男孩子占据了卓姨绝大部分交际量。
这个事儿让倪航心情十分复杂,他觉得卓姨哪怕是好个烟好个酒他都能接受,她怎么会好这个啊,解压方式那么多,她差这一个吗?
再想到这几天同住一个屋檐下,卓姨也只是吩咐他做各种家务活,从来就没有那方面的意思——就是说她这么一个依赖男色解压的人,家里守着他这么个大活人硬是一点心思不动,倪航实在不得不怀疑自己是真有那么次吗?
他还想起了他上次说漏嘴——那应该是离戳破窗户纸最近的一次吧?帮卓姨处理完脚伤之后说了句“没打算今天”,当时卓姨的反应也很诧异——他从那个时候就应该想到他们之间的沟通已经岔劈到十万八千里外了。
那现在该怎么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