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看看她,”一匹可爱标记是一堆大头针的陆马叫道。“一个新人!有小马迷路了,对吧?我想我应该带她四处看看。”
“我想你会忘记我的,”孤日低声说,她的角微微着光。就这样,她做到了。她一想到这些小马会对其他从这里来的小雌驹做些什么,就不寒而栗——但愿她们能遇到一匹好心的小马,远离这里。她在这里杀不了小马,就像她救不了它们一样。
令她吃惊的是,里面的店长是一匹健壮的独角兽雌驹,鲜红色的鬃毛在她头顶高高扬起,她的角看上去已经被打断了很多次,但已经恢复了,这让它几乎和幻形灵的角一样弯曲。她悬浮着一支香烟,在档案进去时她抬起头来。“你迷路了吗?孩子,最好在别人注意到你之前多走一些路,离开这里。”
我真的很引人注意吗?孤日认为她很了解小马和人类,但她没有预料到这一点。“我不担心他们,”她说,“我在找的那匹小马,就在那里……”他独自坐在后面的一张桌子上,周围是一堆空酒瓶。“我找他。”
护士长跟着她的目光看过去,然后悲伤地叹了口气。“那我可帮不了你什么忙,小雌驹。不管他欠你什么,你都不可能再要回来了。让他在那安静地喝酒吧。”
“如果我能……”孤日低声说。“我保证,我不会伤害他,我对钱不感兴趣。”
“让我看看你的鞍包……”老板问道,从位置上站了起来。他的请求没有一丝妥协的意思,甚至连道歉的表情都没有。
“我不是来杀他的,”孤日打开袋子,把里面的东西给她看。没有有毒的刀片,也没有突击步枪。她没有带着这些东西,因为如果她带着武器,在路上看到她小马会觉得很可疑。“但是,我看得出你已经用过一两次你的角。我不能把你的角扣下。”
孤日干巴巴地笑了。“已经有小马这么做过了。好吧,好吧,如果你想浪费时间和他谈话的话。但你应该知道所罗门(oon)曾经是我的朋友。我不能容忍你对他动手。”她用一只蹄子轻敲着自己的角,那意味深长的动作就像向她举着一把枪。“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但你应该知道我的店里没有暴力——没有。”
她从老板身边走过,朝桌子走去。她把地上的每一个空杯子都浮起来,把它们整齐地堆放在旁边的桌子上,这样酒店老板就可以把它们理好。更重要的是,它们挡住了她的路。可惜的是她不能改变酒店里那糟糕的气味。
“嘿,爸爸。”
这匹小马碰巧也是独角兽。和孤日一样,他的头是柔和的绿色,但夹杂着亮丽的橘色鬃毛。从小马的角度看,他看上去甚至还不到中年——但在许多其他方面,他看上去疲惫不堪,衣衫褴褛。他的鬃毛斑斑驳驳,他的毛色灰暗,好像很久没有洗过。他的角上沾了些油,他还没有把它擦干净。
“你知道是我建造了这座城市吗?”雄马说,笨拙地满世界摸索着,用一种粗野的、醉醺醺的声音说到。而现在甚至还不到下午三点。“我给他们…灌溉…都是我设计的。”他举起最后一个还有些液体的瓶子,朝她推了过去。在其他时候,里面的酒可能闻起来很醇香。但在这里闻到了这么多酒气冲天的雄驹,孤日无法享受这种味道。
“是的,”她说,“这让人印象深刻。”在接下来的几秒钟里,她没怎么听他说了些什么,只是听着那熟悉的声音。她已经很久没有听到他的声音了,在她的记忆中那只是一个遥远而模糊的东西。这次见面不是很愉快,因为她很久以前所认识的父亲是一个更好的人。
“对不起,”过了几秒钟,她说。“但是我不能就这样跟你说话。”她的角闪着光,一秒钟后,她面前的酒壶也亮了起来。气泡嘶嘶作响的从液体中冒出来,在边上泛起几秒钟的泡沫。然后它稳定下来,里面的液体变清了。又过了一秒钟,她把它推给了他。“继续吧。”
公马看了一眼递过来的酒壶,似乎没有注意到里面有什么奇怪的东西。亚历克斯能感觉到酒店老板的眼睛正盯着他们。但她不在乎他们是否被监视着。但酒店老板没有干涉,只是做了一个手势。但亚历克斯并不担心——她不是来攻击酒吧老板最好的顾客的。
公马咳嗽了一声,眯起了眼睛。“这不是不……”他慢慢地说下去,眨了眨眼睛,打了个响亮的嗝,亚历克斯皱了皱鼻子。
公马的眼睛褪去了呆滞的光芒,他不再懒散地坐在椅子上,似乎第一次看见了她。“什么……”他的酒壶掉在桌子上。“我在哪儿?”他低头看了看杯子,把里面的东西看个清楚。“这是什么东西?你又是谁?”
“圣水(aaregia),”她对着酒壶点点头说,“炼金术士把它叫做宇宙水银(universarcury),或者他们会这么叫它——一旦他们现了这种东西。”她压低声音,避开他的目光。别指望他喝醉了酒就能瞒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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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这是什么……”公马举起酒壶,又喝了一口。“我一定欠你一个人情,我不敢相信,我从小就没这么好过。”他把空酒壶放在她旁边,咧着嘴笑着。从某种意义上说,圣水治好的不仅仅是他的痛苦。“这是什么药?”
“不,”亚历克斯摇了摇一只蹄子作为回答。她父亲突然恢复的精力使他们吸引了很多人的注意——现在几个顾客正盯着他们看,显然是被这匹雄马异常响亮的声音吸引了。“这是药,是魔法。嗯……更像是一种咒语。”
“这种咒语是为了缓解疼痛?”公马问。他把酒壶翻了个底朝天,把最后几滴喝干。“它非常好用。我再也感觉不到后背,胸口的疼痛了。”他看上去好像要哭了。看到他的样子,亚历克斯几乎也要崩溃了。
“这匹母马打扰你了吗,索尔(o)?”客栈老板问道,小心翼翼地把托盘放在她的背上。上面有两个酒壶,显然都装满了啤酒。“你想让我把她送走吗?”
“不,艾薇(ivy)。我不知道你雇了医生,但在你称之为世界的荒原上,我从未见过比这更好的医生。不管她给我吃了什么药,都比以前的医生在地球上给我吃的药好。麻烦你满足她所有的要求。”
“真的吗?艾薇把酒壶放在他们中间的桌子上。“你的声音听起来不……你的声音又恢复了正常,索尔。我想看看这种药。”她意味深长地打量着亚历克斯。
亚历克斯没有犹豫,把她的角指向两个杯子,再次集中注意力。这是一个极其复杂的咒语——第一次掌握它花了亚历克斯好几个月的时间。但现在她已经可以驾轻就熟的制作它了。艾薇端着的水开始冒泡、沸腾,索尔和艾薇都向后退了退。当许多杂质被蒸后,散出一种难闻的气味。然后剩下的液体沉淀下来,变得完全透明。
索尔伸蹄去够最近的酒杯,但艾薇用蹄子挡住了他。“等等,索尔。”她的眼睛仍然充满怀疑地注视着亚历克斯。“我想让她先喝一杯。”她把索尔的杯子举向她。她的角闪着明亮的光,一把刀从她的腰带里飞了出来,刺在亚历克斯旁边的桌子上。“快。”
“没有必要这么做,艾薇,”索尔恳求道,“她已经帮过我一次了。”
“你可不能在这事上做主,索尔,”艾薇说到,“我让你活了这么久,相信我这么做很有必要。”
亚历克斯把酒壶举到她唇边,喝了一大口,还出了很大的声音,这样艾薇就能知道她确实喝了。圣水刚喝下去的时候喉咙好像在燃烧,但即便如此,她还是感觉到它正在起作用。她走累的双蹄一下子轻松了,连汗味也从大衣上消失了。她把杯子放下,说到:“像这样吗?”
所罗门(译注:索尔的全名)急切地伸蹄去拿另一只杯子,艾薇又一次拦住了他。“等等,看看她会不会出什么事。”
“什么也不会。”亚历克斯往后一靠,完全放松了下来。“艾薇,我永远也不会伤害他。”
“她是个医生,”所罗门信誓旦旦地说。“你知道,他们誓不伤害任何人。就像希波克拉底(译注:《希波克拉底誓言》是希波克拉底警诫人类的古希腊职业道德的圣典)。”
艾薇摇了摇头。“我看她进来就觉得不对劲,索尔。她引起了他们的注意,但她用黑魔法攻击他们,度非常之快,他们甚至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就转过身去,好像她根本不存在一样。你可不能相信这样一匹小马,别人也不行。”
“那就相信这个吧。”亚历克斯转过头来,怒视着酒店老板。“这人名叫所罗门·哈迦,是我父亲。我不能在这儿呆多久,如果你再浪费我一点时间,我就……”她想要伤害一匹小马,而这匹小马只是想保护她曾经尊重过的那个男人?不,她不能那样做。“……会很生气。”她结结巴巴地说。
“好吧,我真该死。”艾薇往后退了一步,在他们两人之间瞥了几眼。“你难道不知道吗?我不知道你有个女儿,索尔!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然而,所罗门的表情似乎不再激动和宽慰。他一动不动,一只蹄子拿着一杯圣水,他的眼睛一直盯着亚历克斯的脸。也许他看到了亚历克斯和他有一些相似的地方。“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他说。“你知道……事件后。没有人能和他们的家人团聚。”他的目光不再集中在亚历克斯身上,而在她周围转来转去,“能和我女儿相见,我一定很幸运。”
亚历克斯从他的声音中听得出来——他几乎要哭了,但他试图把它憋住。
“我走了,”艾薇说。“可是你出去的时候,小姐……”
“亚历克斯”她补充道。
“对了。我想说句话,亚历克斯小姐。关于你父亲的住处。”她离开了。
但这只把这个可怜的人弄糊涂了。“亚历克斯?”他说着,上下打量着她,嗅着空气中的味道。“你不是伊丽莎白(译注:亚历克斯的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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