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暨白顿了下,幽冷道。
楚星野不太把对方的情绪放在心上:
“你别管。”
隐约听见对面沉了气,又道:
“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你该先向我求助的。”
“我最好用。”
楚星野哦了一声,心不在焉。
那头又问:“如果始终无法确定阿姨的情况,你打算怎么办?”
楚星野淡淡道:
“还能怎么办,照常救人。”
“救下来后,要是没有大碍,皆大欢喜;要是已经无力回天了……我找个好日子,送妈一程,让她走得舒坦。”
他的声音很轻,
言语却很有分量,近乎把自己的所有都系了上去。
“楚星野,你知道这是违法的吧?”闻暨白压低了声音,把字咬得很紧,却难掩里头翻涌的怒意,“你要是真这么干,会坐牢的。”
“我知道。”
楚星野不咸不淡地应了一句。
“你知道还……”
楚星野打断了闻暨白的话:
“我困了,晚安。”
随后,电话被挂断,那头的人却没再打来。
他不敢,
怕那头的人被刺激到,真做什么傻事。
闻暨白知道,楚星野什么都做得出来。
他就是这样的人,孤身赤胆,无所畏惧。如有必要,切下自己的头颅狠狠砸向对手也在所不惜。
电话断了,两头人的忧思却不可避免地燃烧起来。
楚星野在床上翻来覆去难以入眠,最终,他干咽下一小把安眠药,紧绷的精神这才放松下来。
他甚至没有用水送服,干涩的药片划过肠胃,像生咽一把子弹。
这不是他第一次吃安眠药了,自从卷进上等人的爱恨与阴谋中,夜便漫长了起来。
第一次服药,只消半片就起效,后来是一片、两片、片……现在,他已经很久不数着药片吃了,手伸进瓶子里一把抓,抓到多少算多少。
托这把子弹的福,楚星野睡了很长的一觉。
当他睁眼时,床头隐约出现三个人影。
卧槽,
人影!
楚星野霎时间恢复清醒,挣扎着爬起来。
三个高大的身影靠近,将楚星野团团围住,没给他留下太多喘息的空间。
挑拨
楚星野触目即是铺天盖地的白,揉了揉眼睛,这才看清周身的环境。
他躺在医院里。
进医院,对他来说就是回家了。
“你睡了十六小时四十分钟。”
“医生诊断,病因是过量服用安眠药物。”
其中一个人影靠近楚星野,是闻暨白。
他眉毛紧锁,眼睛里满是忧虑,目光有如实质,几乎要把楚星野穿透。
楚星野眨了眨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