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国有律法,夫妻若是和离,妻子可如数带走所有嫁妆。
倘若钦儿当真松口和离,那他们徐家可就亏大了,毕竟她眼下还等着姜苒的嫁妆下聘呢!
“便是真要离开徐家,她带走的也只能是一纸休书!”
黄嬷嬷皱眉道:“可二少夫人做事严谨,三年来从未犯错,想从七出之条里挑毛病休了她,只怕没那么容易。。。。。。”
徐老夫人一时也犯了难,目光流转间,方铁成抱着一堆小山高的东西兴冲冲跑到了她面前。
“姑母,你那新儿媳身家不菲,以后多的是好东西孝敬你,这些我便先带走了。”
老夫人的眸子眯了又眯,霎时迸出一抹精光来。
“铁成啊,你给姑母办件事儿,只要事成了,剩下的那些东西也是你的。”
方铁成眼前一亮,“什么事儿?”
徐老夫人沉目笑道:“今晚亥时一刻,你去库房一趟,瞧上了什么东西,只管搬走,天塌下来,自有姑母给你撑着。”
徐家库房装着什么,方铁成并不清楚。
但既是公库,好东西必定不少。
既然姑母都把话放出来了,那他自然要大干一场!
“姑母放心,我肯定不会让您失望的!”
徐老夫人合眼一笑,意味深长。
方铁成走后,她又耐心交代黄嬷嬷一番,着意黄嬷嬷小心办事。
黄昏时分,黄嬷嬷把姜苒请去了库房。
“二少夫人今日既然说了要交接事务,那账本自然要理清楚了,免得老夫人日后伤神。”
姜苒边走边打哈欠。
“我是说过这事,只是都这么晚了,明日再理账不行吗?”
黄嬷嬷颔首一笑,“二少夫人,老奴也是奉命办事,您若是不想做,现在大可去守正堂请示老夫人。”
姜苒一听这话,微微收敛了嘴角。
“不必了,入夜惊扰公婆安眠,若是传扬出去,外人只怕要说我不孝了。”
说着,她便推开公库门,径直走进去。
黄嬷嬷站在门外低言,“今晚就有劳二少夫人了,老夫人那儿离不开人伺候,老奴先行告退。”
姜苒恍若未闻,等黄嬷嬷一走,就让霜降关上了房门。
霜降鼻尖动了动,皱眉道:“小姐,您有没有闻见这屋里有一股特别的味道?”
“是熏香。”
姜苒行至香炉前,凝目看着里面飘出的缕缕白烟,淡然一笑,而后拿出帕子湿了水,捂在口鼻处。
霜降跟随她多年,一看她的举动便知香有问题,不慌不忙地照做。
姜苒微眯起眸子看着窗外漆黑的夜色,目光淡冷。
真是难为婆母费心安排了。
可惜婆母不清楚的是,自己走的每一步,都是她早就预料到的。
或者说,是她一步步引导婆母走向这一步的。
今夜有出戏要唱,戏台是她搭的,但她也是戏中人。
戏文怎么唱,由她而定。
铜锣一响,好戏。。。。。。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