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锁都被砸凹了,看样子是用石头使劲砸的。
蒋括叹了口气道:“也不知道我造的是什么孽?最近也没有招惹谁啊,怎么就摊上这么一回事儿了?一回家发现家里面变成这副德行。”
张梦问道:“情况这么严重,你还不报警啊?”
普通人在看见这种情况的时候早就报警了,他竟然拨打不到12秒就把电话挂了,还想瞒着警方。
蒋括坐在沙发上,从茶几上拿起了半瓶啤酒,看这样子他正打算借酒消愁,他吐槽道:“就算报警了有什么用?房子都变成这样了,警察又不能将这些东西赔偿给我,所以我思来想去还是决定算了。”
他的微表情出卖了他,这明显是为了掩饰撒谎做出的动作,这时郑月清好奇的朝卧室走了进去,蒋括一看见她进了屋,立马慌慌张张的站起来说道:“小姐小姐,别进去了!”
可是来不及了,郑月清已经走进屋子里了。
张梦狐疑道:“你家里该不是藏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吧,是在做贼心虚,所以不敢报警?”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蒋括再三保证,伸手拦在了卧室前面,满脸笑意道:“我敢发誓,我就是一个正经的生意人,再说了,你们警察也没有权利私闯民宅啊,我不让你们进去,难不成还要硬闯啊?”
这态度实在是令我们越发的可疑,张梦正色道:“我劝你不要妨碍办公,闪开!”
蒋括这才尴尬的让开了,推开卧室门,当我们看见屋子里的东西的时候,三人都愣住了。
原来这就是他选择不报警的原因啊。
卧室的墙上用红色的水彩笔写着几个龙飞凤舞的大字。
“蒋括,你这个社会的败类,人类里的垃圾,也许你已经忘了我是谁,但我永远不会忘记你在上学的时候怎么欺负我的!你永远不会知道,你们在开开心心做完坏事之后,给我留下了多少心灵的创伤。我衷心的希望你出门被车撞死,天打五雷轰,死后下十八层地狱,永不超生。赵德华敬上!”
看完之后,我们三人的视线齐刷刷的集中在了蒋括身上,他神色羞愧的说道:“实在不好意思啊,警察同志让你们看笑话了,只是这家伙是不是有神经病啊?我上学那会儿就跟他开了一些玩笑而已,纯粹是闹着玩的,我真没有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他竟然依旧怀恨在心,心胸也太狭隘了吧。居然跑到我家里来搞破坏,真是神经病,你们一定要把他抓起来呀!”
从这些文字我大致能够想象出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每一个校园恶霸在事后都会这么说,告诉别人不过是闹着玩的,但是对于当事人来说,这些所谓的闹着玩的事儿,却毁了他们一辈子,伤害了他们的心灵。
郑月清冷笑道:“是啊,闻言确实是心胸狭隘,只是为了这么一点小事就自杀了。”
“自杀了?”蒋括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什么时候的事情?今天吗?警察同志这可跟我没有关系,我已经很久没有联系他了。”
对于他的话,我懒得搭理,离开卧室调查了一下。
种种迹象显示,两个人在闯入屋子之后喝了一些酒,洗了一下澡,还偷走了几件衬衫,衣柜里面少的衣服不止一件,说明闻言身上也穿着从这里偷出去的衣服。
离开的时候,蒋括还在追问他什么时候死的跟自己以前干的事情没有关系,我们三个都懒得搭理他。
我的心情突然又沉重了几分,虽然可以通过种种蛛丝马迹还原赵德华和闻言的行动,可是却还原不了当时他们悲壮的内心。
他们跑到昔日欺负赵德华的校园恶霸家里面进行了一场狂欢活动,并且写下了心里积累已久的话,赵德华当时的内心一定很心酸痛苦吧?
为什么他要这么做呢?我想或许是死里逃生之后打算重新做人,面对心理的阴影,可是万万没想到,最后还是死了。
“我们去调查一下小区的监控吧。”张梦打断了我的思绪。
“可以。”我点了点头。
来到保安室,我们让保安调出了小区的监控。
果然中午12点左右,两个衣衫褴褛的男孩走进了这里,手里面还拎着肯德基的袋子,从相貌体态上看,确实是赵德华和闻言。
我们把视频快进了,并没有看到他们离开的画面,大概在下午1点左右,一辆送外卖的电瓶车开了出去,我立马喊了声停。
画面上只有一个模糊的背影,看不出骑车的人是谁。
我们又往前退了一些,看见外卖员进来的镜头,毫无疑问是同一辆车,既然这辆外卖车是在小区被偷的,那么骑车的人要么是死者,要么就是凶手。
好端端的为什么要偷一辆外卖车呢?
外卖车的空间不大,但也只能坐两个人,所以我想的是命案极有可能是在这里发生的。
当时四下无人,某个单元面前提了一辆外卖车,于是闻言就把赵德华的尸体放在了外卖车上,然后又穿着备用的制服逃出了小区。
他本来只是借机处理掉尸体之后想到了一个更好的主意,那就是让赵德华穿上外卖员的衣服,模仿之前几桩命案的样子,把嫌疑安在真正的凶手身上,企图瞒天过海。
可是没想到他的模仿太拙劣了,非但没人瞒天过海,反而留下了一大堆线索。
我把这个想法说了出去,张梦问道:“我相信你的推论,但是,他们怎么说也算是经历过生死了,为什么又要自相残杀呢?”
我叹了口气:“这个我也想知道啊,在一起逃过了谋杀,在一起想办法弄吃的,一起洗劫了校园恶霸的家,说明这两人的关系不错,为什么闻言会突然对赵德华下手呢?”
郑月清问道:“要找找现场吗?”
既然都来到了这个小区,那肯定是要检查一番的,我点了点头:“走吧,去找找。”
先回张梦的车上取来了工具,今天晚上万里无云,月光明朗,验尸伞是可以使用的。撑开伞调整了一下角度。
郑月清笑道:“月亮之下打伞,要是被人看见,会不会把你当成疯子看待?”
我一边专注的望着地面,一边解释道:“我们叶家曾经就有一位祖先,专门在月亮下撑着伞调查血迹,还被人误以为是妖怪,这么久了我也习惯了。”
这个小区看似不大,找起来还挺费劲的。转了一圈,我几乎快要放弃的时候,突然伞影出现了一道暗红色的光,一旁的两人都挺惊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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