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慵不能带,头慵不能冠。”*
主打一个,我就是懒得?不能动。
朱祁钰想起昨儿加班的兵部:……乐天?居士的诗还?真是很有弹性。
“殿下请。”
“于尚书请。”
朱祁钰与于谦往殿内走去,就见寝殿内,皇帝也正以符合这首诗的精神?状态,仰面躺在一张晃晃悠悠的宽大摇椅上,衣冠很是随意,还?把一块帕子盖在脸上遮挡秋阳。
要不是摇椅在有规律的前后?晃着,皇帝手里?也在抚摸着心爱的黑猫,他们简直要以为皇帝已经睡着了。
听到脚步声,皇帝拍了拍手里?的猫。
黑猫伸爪把皇帝脸上的帕子撤下来。
朱祁钰一时不知该惊叹宫中驯兽师的技术,还?是该感?叹皇兄竟然懒到了这个程度……
“小钰。”皇帝的声音听起来虚虚弱弱。
无端就勾起了朱祁钰不太好的记忆,他下意识上前握住了皇帝抬起来的一只手。
这一握,那不好的记忆就更清晰了。上次就是这样?,皇帝说看?不见了……
朱祁钰还?没有想完,就听皇帝有气无力道:“朕觉得?自?己快要死了。”
一句话惊的屋里?另外两人都一时有些大脑空白。
对于谦来说,这绝对是极罕见的状态。
当于谦反应过来开始思考脑子里?十句要紧话先说哪一句,朱祁钰反应过来眼泪都飙到睫毛上的时候——
皇帝睁开了眼睛,坐直了身子:“啊,朕快要无聊死了。”
“所以邀你来商议下官刻和外头坊间?‘小说杂书’之事?。”*
朱祁钰险些被这大喘气晃个踉跄,直接放开了皇帝的手:“陛下!”
于谦的语气也是又无奈又郑重:“陛下乃天?子,这等戏言实是不妥。”
哪怕中元节面对满朝文武也不虚的姜离,面对这两位实实在在担着朝廷重任的人,难得?老实抬手表示以后?不这样?说话大喘气了。
等朱祁钰喝了几口茶,平复完心情后?,才想起皇帝刚才那句话。
官方刻印和小说杂书事??
哦,皇兄果然是无聊了,想找些乐子。
但……
朱祁钰不由看?向旁边于谦,那该来的不是兵部尚书啊,向来关注坊间?各种?文学闲书的,都是国子监、礼部,暗地里?还?可以再加上负责监控舆论的东厂和锦衣卫。
“请于尚书来倒不是为了这件事?。”
皇帝道:“朕请于尚书来,是想为女儿聘请令爱为西席。”
莫说于谦怔了一下,朱祁钰也惊讶道:“方才大公主说起皇兄要为她延请讲师,竟是于尚书之女吗?”
不由又问道:“可宫中不是有女秀才和女官?应当都可以教?导公主。”
是,明宫中的宫女是可以考女秀才的。
且要考的科目还?不少,要通读的除了如《百家姓》、《千字文》的启蒙书,《女则》《女诫》等训导书,还?有《论语》《中庸》等四?书五经也要读。
学的好的宫女,就能通过考核升女秀才,升女史?,或升宫正司六局掌印。[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