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前世谢敬彦是去刑部的,起初魏妆也纳闷,那般清气卓然的男子,何以去煞气十足的刑部。
等到一晃四年,谢敬彦摇身便作吏部尚书。魏妆才知小看他了,他的蛰伏,左不过是为养精蓄锐,蓄足羽翼。
心思沉渊,天生位极人臣的内厉狠绝!
魏妆对谢三福了一福,漠然上马车。
不知缘何,谢敬彦竟忍不住觑了眼她半俯的身姿。女子丰柔的曲线娇盈美满,随着动作在阳光下浮出光晕,看得他莫名心中一刺。
想起了梦中,那将身姿弱势依附于自己的女人,无言形容的柔韧与迷陷。
他冷蹙眉宇,不是她,怎地仍不死心?
这魏女心机又薄情,何堪与梦中娇怯美人作比。
谢敬彦想起适才抚完琴后,从翡韵轩出来。偶然路过倾烟苑前,看到与黑牡丹花撅唇亲贴的魏妆,彼时他的惊愕。
记得魏女貌似的确喜欢花,当年筠州府院里亦盆栽四处,粉色的、浅黄的、淡蓝的……并不知道她衷情黑牡丹。
他待与她退亲后,便遵照祖父之托,对外视她为妹子罢。
隔日的进讲经学,喊祖母将她一同捎上。
第21章
贾衡现在看到魏妆便天然犯怵,这厉害的女子,看似娇慵柔嫚,却叫人招惹不得。
再一瞥旁边清执俊雅的三公子,神色也不太好。说起来自从魏姑娘到府上,三公子便有些沉郁。
其实细想也能理解,到底被退亲了。京中轮得到公子拂人无数,未料竟被一筠州府屯监之女拒绝,换谁心里能舒服?
贾衡便汇报道:“魏小姐是去褚府上拜访的,前日褚老夫人送来回帖邀请,还是我给拿去她院里。对了,公子今日也去找褚二公子,可须换个时间再去?”
谢敬彦找褚琅驰是为正事,断不必因魏女而避讳。不知这侍卫缘何自作主张,替自己做了回避的建议?
他肃着容色道:“照去无误,她去她的,互不影响。”
哦。贾衡点头,看见魏妆冲内门笑了笑,生怕过去又被她捏着哪句话说。这般犀利又美得稀罕的女人,别说自己了,感觉公子早晚也要被吃定!
贾衡又道:“不如等她先走了,我们再出去吧,省得两辆马车挤到一处。”
言词恁没骨气,好像偌大豪阔的谢侯府门庭,就巴掌大地儿似的。言罢,掏出一个收缩口的锦袋,扔了一颗芝麻糖在嘴里嚼起来。
酥脆的芝麻味中,还有着花生、核桃、麦芽、红枣碎等香味,弥散开来。
谢敬彦闻着了,随口问:“在吃的什么?”
贾衡愣怔一下,略不情愿道:“芝麻糖,别人送的……就她、魏小姐昨日硬塞给的。”
谢敬彦也喜欢吃芝麻。淡味系。
但他自律清修,无食零嘴的习惯。贾衡随主,也就管住了口欲,而且身为侍卫,守护主子安全,也不可随便把偏好泄露出来。
但谢敬彦了解贾衡唯好一口甜食,尤其坚果类,只是少有人知道。为何那魏家女却送得极为恰好?
谢敬彦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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