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支着胳膊试图向后靠,咬牙道?:“我晓得谁做的了,你且抱我起?来,回去自会算账。”
“碍于我动不了,便烦请三哥先?下去。目下你我身份敏感,切莫造成?不必要的误会。”
她?的嗓音娇软,面容神情却有韧厉,一缕媚惑的花息随着动作?飘散开?,叫谢敬彦血液里汹涌的灼意更甚了。
那伏在臂弯的腰肢,纤细盈柔,清晰的触感与梦中如?出一二。而手掌所附之处,则是她?腰下丰娆的曲翘,即便才初次拥握,为何却觉寸寸皆铭记于心?
一瞬电光火石间,他忽然想起?床帐内放任心性索取的一幕幕,那些渴望,那濯濯憧憬的女子眸光,还?有她?婉转的吟唤……谢敬彦如?似生死煎熬,但他素来省身克己,断不至强人所难。
他噙起?薄唇,将魏妆箍回了座位上。
中了石爪散的女子,身姿也较寻常发沉。
哼——男子硬朗的喉结下,发出喑哑的重喘。
怎知道?魏妆脚下一绊,两人却齐齐往锦座上栽倒了过去。他修长清凛的身躯整个将她?轧住,一丛无?与伦比的柔香瞬时熨满胸膛,谢敬彦窄劲的腰处,仿佛再不听掌控了。
他唇角黏缠了几丝她?的鬓发,忍不住贴着她?额头,失力道?:“魏妹妹为何与我退亲?我想知道?理由。”
不想唤她?魏妆,他这五年里,倘若想起?她?,便都?是魏妹妹。
那娇糯糯怯生生站于树下的少女,叫他好笑又忍不住心头一挠。
“魏妆”二字,生生将彼此的距离扯远!
谢敬彦以?为自己本该是寡情冷心的,她?嫁他亦可,不嫁亦可。现在却狼狈地?恍悟,分?明他高估了自己。
他俨然疯魔,白日克制,夜里缠于迷魅,难以?自拔!而从初识起?,他便记挂住了她?。
魏妆脑袋磕在枕垫上发晕,诧然得忘了答话。
他又接着诉道?:“谢某十五那年,在筠州府魏家庭院与你一见,此后便将婚约记住心里。盛安京诱惑繁几,从不为所动,所念便是他年要与你成?亲,优渥盈足。唯只怕的是朝局沉浮,不能将你照拂仔细。怎知道?再见面,你却对我这般决绝,我哪里做得不好?你请直说。”
隔着彼此贴紧的衣帛,魏妆听见了笃定的心跳。她?吃力仰头看,睇见男子眉下凤眸如?渊,清执玉白的脸上有着挫败感,却点点句句皆凝重。
从未见过谢左相在二十弱冠时,还?能有失态的时候……呵,这种话就不该从他说出。他就连撞见她?疑似“私通”,都?能秉持权臣修养。
莫非在作?秀。毕竟这是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狠家伙。
魏妆眼?神一黯,抿唇道?:“三哥此言未免好笑。今日在课讲之上,陶侍郎之女唤你那般亲切,更独独见你为她?开?脱。你既钟情她?,大可不必为了甩脱公主,而虚情假意地?将我推去前头挡箭。我的命也是命。”
一个娇居深宅的女子,何能心思如?此复杂,这样的弯弯绕连他自己都?没想过。
但知她?为了避免受伤,连最喜欢的东西都?能决绝割舍,如?此作?想或是为了安稳自保。
谢敬彦解释:“她?父亲礼部侍郎,乃是翟老尚书拜托我关照的,我亦只在前些日见过一次,断无?其余交道?。谢三自与你订亲,目中便再无?其他颜色,可要我将心剖给你查验?”
好生诚恳,荒谬荒诞,谢三公子的剖心情话呢!
魏妆竟不得不相信是真?的了……没想到,此时才初见陶沁婉么?
缘何再活一次,谢府之人个个都?变得不一样。莫非这重生,乃是为了满足前世于她?的遗憾?
但不管是真?是假,魏妆扪心自问,自己可否能再爱谢敬彦第二遍?她?的回答是,不愿意。
魏妆便匀手推攮:“担不起?谢三哥的重情。退亲退便退了,自然是不喜欢了罢。从前太傅老大人曾说过,若我要退婚,谢府不得为难,还?望三哥信守约定……”
话音未落,唇上却被一瞬覆住。
女子清柔的贴触,如?火如?荼,谢敬彦再也强抑不住。起?初他生涩,那拥吻间因着缺乏实战,竟将魏妆唇齿紧密地?汲附于自己,连他也不知该如?何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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