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
“叶煦。”秦桢截断了他的话,看了他许久,看清了他神情中漾起的笑意,像极了多年前的自己,道?:“我已经麻烦你很多了,若再厚颜无?耻地要你带着我离京,下辈子也还不清了。”
叶煦抿着唇,也明?白秦桢的意思,是?在拒绝。
沉默须臾,他道?:“我等你,若是?哪日你想离开了再和我说。”
闻言,秦桢哑然。
等待这个词实在是?太熟悉了,曾几何时她?也等待过个不会回头看来的人,等到寒了心伤了神方才?惊醒过来。
“不要等一个等不到的人,不好。”秦桢嘴角微微漾起,纤白的指尖悠悠地反指着自己,神色间毫无?悲伤之意,早已放下过往的她?把自己当作例子,对他道?:“我就是?那个等不到的例子,会抬头看来的人早早的就会抬起头,不会的人只会装作视而不见的往前走。”
“叶煦,我尝试过等待的滋味,不好受。”
就像是?用根绳子拴着挂在前头的佳肴,它在告诉奔波而来的求者,再努力一会儿再等待一会儿,总有一天会获得想要的,于是?求者再往前继续迈步,可是?也不会有到的那一日。
秦桢尝试过等待的滋味,她?不愿他人因自己而成为下一个她?。
说完,她?眸光一落不落地盯着叶煦看,想要看看他有何反应,看到他忽而笑起来时也是?怔在那儿。
叶煦望着她?,微微摇头,眸中满是?笑意。
就连拒绝人的秦桢,也都学不会咄咄逼人,而是?慢声细语地诉说着,认认真真地拒绝,甚至不惜以自己作为例子去?劝告他人,这样的她?怎么不让人怜惜,又怎么不让人心生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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湍流不息河流跃过漫在河底的石子,忽而飘过河流的石块荡起阵阵涟漪。
河流边缘,逸烽喂食着骏马,视线时不时地掠向注目望着湍急河流的自家大人,微微叹了口气。
自打?少夫人坠崖后,大人领着他多次出京,沿着静河将四下的村庄翻了个遍都没有听闻过少夫人的消息,他和鹤一也曾谈过,若真是?坠入静河中,如此湍急的河流莫说是?人,就是?尸骨也是?寻不到的。
连他们都知道?的事情,大人怎会不知道?。
然而大人还是?一次次地出京,搜寻着散落在静河各地的村庄,这次也是?听闻有处村庄隐于静河下游的山林高处,得知消息的他们连夜出京。
两日的脚程,他们只用一日就赶到山脚。
要不是?长?时间奔波马匹需要休息,这时他们恐怕已经在山上。
细微的步伐声响起,逸烽顿时凛神警惕地看向声源处,睨见熟悉身影时才?收回了长?剑。
探路而来的暗卫和逸烽对视了眼?,拱手对着沈聿白的背影道?:“山上确实有处村庄,村庄中的人并不多,属下问了村庄中的幼童,说是?两年多前确实有个女?子出现在村庄中。”
闻言,负手而立的沈聿白转过身看向他,薄唇抿紧,“她?在哪儿。”
逸烽也是?一愣,一时之间未能收住眸底的惊讶。
“我们来得不巧,听说是?清早时那女?子就进山中采摘去?了,说是?要傍晚时分才?会回来,属下已经问清那女?子的住处在哪儿。”
是?否要去?那儿等着。
暗卫没有将这句话说出,也怕等着惊到了女?子。
沈聿白眸光掠向山上的村庄,沉声道?:“带路。”
逸烽和来人对视了眼?,哑了哑声,望着已经翻身上马离去?的身影,忙跟了上去?。
村庄位于山上,多年来村民们自给自足,甚少有下山的时候,对来访的外人也甚是?警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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