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腿和手都严重的变形了,就是回去自己的老宅子住,也照顾不了自己,不管怎么样,江丰是主事,要把事情安排好,一个是给别人看,一个是从道义上来讲,那是五太爷,不能不去做。
天黑后,江丰把江寿抱上车。
“往北面开,过桥。”
江寿似乎很严肃,并没有回家的那种高兴和兴奋,似乎他不太愿意回去,甚至不愿意提及那个家。
过了桥,江寿说。
“往北,进高山路。”
进入高山路,开了二十分钟后。
“左转。”
江丰激灵一下,那是火葬场的路,他看了一眼江寿。
“走吧!”
这条路江丰来过几次,那是通往火葬场的路,这江寿什么意思呢?
车开了三分钟,就看到了火葬场的那几个大字。
“五太爷,你……”
“怎么了?”
江丰不说话了,心想,五太爷,如果你要是玩我,今天我可不管你是五太爷还是八太爷的,我把就把扔到火葬场。
火葬场的后身,车停下了,有三间平房,隐藏在火葬场的后面,蒿草,树丛,如果不说,看不出来。
“五太爷,这也太……”
“害怕吗?这有什么的?我这房子先于火葬场有的,我喜欢这儿,他们提出来,给我很丰厚的条件,但是我都没有答应,这有什么可怕的吗?人死后,不都是要来这儿吗?死人更安全。”
江丰抱着五太爷,蒿草及人高,江宜在前面把蒿草踩倒,他们走到了前门,一道门,锁头锈得不成样子。
“三十年了,终于回来了。”
三十年的房子,竟然没有倒,也可见,这老房子是非常结实的。
五太爷从兜里拿出钥匙来,那是一把被磨得特别亮的钥匙。
“我在水牢里,每天都拿着看,希望有一天,我能回到这个家来,一直到最后,我都没有信心了,可是我还是回来了。”
五太爷的声音有些哽咽了。
“我们回来了。”
钥匙插进去,打不开,锁头是锈死了。
“砸开吧,那儿有石头。”
江丰把五太爷放到一边,拿石头把锁头砸开。
打开门,一股潮味就冲出来了,灰土四起,蜘蛛网四处都是。
江丰进去,收拾了一下,把五太爷抱进去。
“进东屋,北屋暂时不要进。”
进了东屋,里面的一切都还在,而且保持得完好,可以看得出来,当年五太爷的生活条件是相当不错的。
“江宜,外面有一个井,就在那边,你去打点水来,收拾一下,我想,我应该是在这儿生活了,我还真的就离不开这儿了。”
江宜去打水,然后收拾。
“我去北屋收拾一下。”
“先别去,休息一会儿,你去弄点菜和酒来,喝点,在家里喝酒就是安心。”
江丰出去买菜和酒,还有被子乱七八糟的,看五太爷的意思,那就是在死在这儿不可了。
江丰买东西回来,江宜已经收拾得差不多了,但是北屋一直没有东西,锁着。
喝酒的时候,江寿说。
“北屋天黑之后我们过去,那是两个房间,北屋还有一个北屋,这是套北的房子,很讲究的,说明白了,也要冲房,我住在这火葬场后面,其实,也并不是不害怕,为了不出现诡异的事情,就又冲了这冲房,也叫阴房,什么鬼呀,魂的都害怕,我不相信这东西,有没有的我也不知道,但是人们都这么说,我就弄了。”
五太爷笑着,有点像孩子,像孩子回家的感觉,江丰心里酸酸的。
江宜说。
“那井水真甜。”
“是呀,那可是一口古井,听说是罕王打的井,这老房子说是罕王还住过。”
江丰想,你个老东西,又瞎掰一气,罕王努尔哈赤就住这房子,扯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