乒乒乓乓——
随着厉慕寒一声怒吼,案上的东西已经被他一扫而光,满地狼藉。
犹未解气,顺势抬腿,桌椅也踹飞出去。
“可恨!可恶!你们这些饭桶!究竟干什么吃的?那么多粮草,已经快运到边关了,居然在眼皮子底下被人白白烧毁!你们就不能看着点么?一群废物!都一个月了,连个女人都找不到!你说说你们还能干什么?”
众将噤若寒蝉。
厉慕寒发怒,倒是家常便饭。但是像今天这样,发怒得连半点道理都不讲,可是从未有过!
运粮草本是兵部的事情,关厉家军这支作战军队啥事?以前厉慕寒根本不会为这样的事情发火,除非粮草是在厉家军接管后被烧了。
更何况,厉慕寒还把找不到花蛮儿这件事掺合在一起数落了。究竟他生气的是粮草被毁,还是花蛮儿下落不明。
众将面面相觑。
的确,不仅厉慕寒急,连他们也急。这都找了一个月了,连个生死都不知道。
韩枫盯着厉慕寒,故意冷冷的酸讽:“那个女人不过是一只蛮夷狗,战败的俘虏,丢了也就丢了,王爷这么关切,这么在意,居然与粮草被烧之事相提并论,值得么?”
厉慕寒霎时收敛怒气,整个都府议事厅气氛立刻凝成了霜。已经开春了,但这屋子里气息还是令人感觉天寒地冻。
葛雄、蒋钦、鲁峥等将领不由得将目光在韩枫与厉慕寒之间流转。
也只有韩枫敢与厉慕寒掐架。不过,过去这两兄弟是孟不离焦,焦不离孟,不知为何,自从蛮夷公主出现后,这两个人的关系就像绷紧的弦似的,有点剑拔弩张了。
“韩枫,你听着,本王不是为了那个女人,而是因为丢了蛮夷小太子,只要他存在一天,难保蛮夷那些散兵游勇不会蠢蠢欲动。”厉慕寒冷漠道。
“是么?可王爷下令找的是公主啊!”韩枫像是打定主意和厉慕寒杠上似的。
“那是因为她居然该死的从本王手里逃走了,这口气本王如何咽下?”厉慕寒桀傲不驯的争辩之后,骤然又怒了,“韩枫,本王怀疑当日,就是你放走了花蛮儿,花蛮儿就在那辆马车内,是不是?共处一夜之后,你果然对她动情了!”
韩枫长叹一声,无奈道:“属下动没动情不知道,但王爷动情是肯定的。除了施小姐,你何曾那么紧张过一个女人?依王爷这么心气儿高,又自负至极的人,怎么会在意丢了什么蛮夷太子或公主?在你眼里他们不过是手下败将,扑腾不出什么花样,不是么?”
厉慕寒顿时僵了一僵,竟找不出话反驳。
韩枫瞥了厉慕寒一眼,又道:“至于花蛮儿的下落,这一个月来找不到,是因为我们想不到,而非能力达不到。但是今天,粮草被劫烧,显然就是玄越国做的好事,偏偏那齐班宝几个又是中毒而死,这意味着什么?”
厉慕寒闻言眸光一闪,寒芒四射,整个人又瞬间沉寂下来:“嗯,确实有这个可能。花蛮儿和花泽昊现在不论在大昭或者蛮夷,都如丧家之犬,只有投靠玄越这个选择!哼,有用么?找死!”
韩枫冷笑:“有用没用不知道,但是最起码,人家成功地将我们的粮草烧了。现在厉家军吃什么,拿什么打仗!”
厉慕寒咬牙恨道:“快!本王要亲笔一封给父皇,让父皇快点再备粮草,好尽快攻打玄越。另一方面,韩枫,你就近在这边关地区征用军粮……”
“不可,王爷!这可是犯了圣上的大忌啊!对于朝事,王爷处事一向谨慎,如今怎么能这么鲁莽呢!”韩枫一急,直言相劝。
厉慕寒大怒,手指直指到韩枫鼻尖:“你闭嘴!韩枫,你真是越来越胆大包天了!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这点机变都没有么?本王这就挥军南下,直取玄越,把那贱女人取回来,看本王怎么弄死她!”
韩枫额际布满黑线。
说来说去,还是为了花蛮儿!
为了花蛮儿,一直等待的粮草也不等了,直接挥军南下,这不是找死么?这不仅是犯了为人子臣的大忌,也是犯了兵家的大忌!
“王爷,不可——”不仅韩枫,葛雄和鲁峥几个将军也一齐出声劝阻。
“王爷,军队什么都可以缺,只粮草和武器不能缺,否则,拿什么作战?”葛雄也是个直性子,双手一摊,直言相谏。
厉慕寒冷笑:“谁说没有兵器,从玄夷手里缴获得还少么?谁说不要粮草,粮草可以直接送抵战场。韩枫、葛雄,这次本王要你们两个亲自上京押送粮草,督促粮草尽快备齐,安全送达,不得有误!”
韩枫还想再说什么,厉慕寒重重补了一句:“这是军令,谁敢抗命就推出去斩!”
韩枫立即将微张的嘴闭上了,冷眼白他。
这时,有士兵紧急来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