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在下!”乌梓伊拂尘轻搭于臂弯,淡然施礼,却目露杀机。
厉慕寒深邃的冰眸凝住他,乌梓伊微微怔住。因为在这刹那,他就好似被置身于冰窖一般。
“你所设置的机关伤害了多少厉家军兄弟,你认为本王会让你活着么?没有了机关,我看玄越拿什么来守国?”这一字一句从他的凉薄如刀的薄唇迸出来,如同冰棱子似的击在乌梓伊的心坎上。
乌梓伊暗自提丹田之气,向后驭行,以求自保。
玄越将领纷纷上前护住国师。
但厉慕寒决心已定,岂容有失?
他冷笑一声,提剑凌空呼啸而去,越过数个将军头顶,剑锋直指乌梓伊。
乌梓伊大惊,连忙舞动拂尘还招。
但厉慕寒剑锋所指之处,风雨雷电仿佛为之所引,为之所叱咤,疾速攻击之下,密不透风又犀利如电的剑招,让乌梓伊根本无从招架。
几乎眨眼之间,乌梓伊的战袍已被劈成破烂不堪。紧接着,左一处伤口,右一处伤口,宛若炸开的烟花,一朵一朵绽放。
乌梓伊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身上的伤口,一声大吼,发了疯似的疾速反攻。
但是直等到厉慕寒的剑锋没入胸膛,穿背而过,直抵剑柄时,他还没搞懂是怎么回事。
在万军丛中,厉慕寒要杀一个人太容易了,速度也快得让人反应不过来。
几个玄越国将领冲过来保护乌梓伊的时侯,乌梓伊已经鲜血淋漓地倒下了。
那些玄越将领疯了似的,齐齐围攻厉慕寒,要为老国师报仇。
但是他们怎么讨得了便宜?一个又一个死在了厉慕寒的剑下。
此时,厉家军已经攀上了城墙,守卫着淮嘉,为厉家军呐喊擂鼓助威。
厉家军更加精神百倍,如虎似狼地咬住盟军不放。
身受重伤的花豹眼见大势已去,不愿恋战。
他从地面爬起来,随意骑上一匹马,吹响短笛,召集蛮夷兵将败走。
蛮夷已经禁不起重大伤亡了。这三个月好不容易聚集起来的三万人马,不可以再有所损伤,否则复国更加无望。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厉家军追击了一阵,蛮夷军又折损了些兵将。
此时,厉慕寒与韩枫已经在城楼上眺望胜利。
厉慕寒肯定也看见了逃走的花豹,但是他却鸣金收兵,召回来了追击的厉家军。
“穷寇莫追!”
对此,厉慕寒只是冷冷置评了这四个字。
可是,韩枫一点儿也不相信。
要是按照以往厉慕寒的行事作风,斩草锄根才是他的风格。
“放走花豹,是因为他是花蛮儿的师父,对么?”韩枫站在厉慕寒的身边,平静地问道。
厉慕寒扭头冷睨了他一眼,冰冷的眼神里翻涌着滔滔怒意。
韩枫本想借此机会点醒厉慕寒,其实他也是在意花蛮儿的,既然在意,将来花蛮儿回到身边时,就要对人家好点,才不会让她又跑了。
可是,触到厉慕寒的眼神,韩枫心头一懔。话到唇边,又止住,思量着该不该在这时侯,继续劝说。
“韩枫,你过来!”厉慕寒突然厉声暴喝,如同晴天霹雳。
在场之人不由自主肝颤。
那原本准备了许多奉承之辞的顾太守才刚张了嘴,又连忙闭上,半声都不敢再吭。
厉慕寒已经大步流星地走下城楼,韩枫连忙跟上。
一直到了州府衙门,厉慕寒才在大厅正首坐定。
顾太守和众多将领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也亦步亦趋地紧随韩枫身后。
韩枫此时心里已经揣测到了什么,但他泰然自若,大步流星跟着厉慕寒走。
该来的总会来,逃避也没有用!
“韩枫,”厉慕寒将拳头捶在扶手上,怒喝,“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把藏在马车内的花蛮儿和花泽昊放走。这通敌之罪,你担当得起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