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自己在君祁认识的人都说了辞职的事,但没有告诉祁容敛。
只是到了晚上,她手机进来一条消息,是刘特助发来的,说祁容敛喝得很醉,无人照顾,想拜托她去看看。
姜梨嘴里嫌着这男人麻烦,但还是打车去了。
万一她没去,祁容敛真不小心嘎了升天了,她没办法找阎王要人回来。如果可以,她当然希望所有她喜欢的人都能好好活着,不管是朋友还是爱人。
她就去看几眼,才不照顾他,只要确保他还有气就行。
但她不想经过谭家,特地让司机绕过另一条路走,赶着夜色到了别墅门前。
客厅的主灯暗着,只剩暗暗的线灯,隐约能看清路。
看样子祁容敛不在客厅,估计是在卧室。
来过这里太多次,就算是真的摸黑,她也能顺利找着地方。
上电梯前,她犹豫了一会,还是在厨房找到解酒的蜂蜜,泡了杯解酒的蜂蜜水。
她端着杯子到了祁容敛的卧室前,在进去前想到了一个问题,她到底要不要敲门?
不敲了,反正他都已经醉得不省人事,敲也白敲。
这般想着,她直接拧开门把手,小心翼翼地端着蜂蜜水进去。
房间里的灯光很暗,地板上盛着并不明亮的光线,上头还有一道浅黑的影子。
她抬起头往上看,撞进男人的视线里,由于灯光和距离,他那双本是灰色的瞳孔像被泼了墨,沉沉地望她,藏着很多情绪。
他看上去很清醒,却又好像很醉了,因为她从前从未见过他这般的眼神,侵略感强得几乎要溢出来。
她避开他的眼神,往前走几步,将蜂蜜水放到桌子上。
“三哥……三叔,喝点蜂蜜水解酒吧。”
祁容敛没动,仍看着她。
【不是说已经醉到不省人事了吗,居然还是醒着的,失策,太失策了。】
【算了,来都来了,我把蜂蜜水放到桌上就走好了】
【看样子也没有很醉嘛,我就说,明明都已经是这么大的人了,怎么可能会控制不住自己喝酒】
她放好蜂蜜水,朝他挥挥手,却发现他什么反应都没有,没有接她的话,没有看她,甚至还阖上了眸。
她这下就有点纳闷了,刚才还睁着眼看她呢,怎么这下完全没反应了。
这男人不会喝酒喝傻了吧。
姜梨试着喊。
“三哥?三叔?祁容敛?醒醒,你的魂还在吗。”
“不会吧,真没反应啊。”
她觉着奇怪,试图用其他方式刺激他,认为这是一个爬上他头撒野的机会,“你再没反应我就要说点刺激性话语了啊。”
还是没反应。
见状,姜梨终于穿上了自己的小恶魔皮囊,试探着隐晦低语道:“祁容敛和帕克是一家人。”
她说完后立马谨慎地观察。
他表情很淡,睫毛在眼睑上投落着浅淡的阴影,一派安静极了的模样,让姜梨觉得他现在很好欺负。
于是她胆大包天地伸出食指,轻轻地戳了他的脸一下,嘴里还碎碎念地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