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书桌上的脚印,雾岛源司愤恨到了极点——可恶的家伙,善于把别人的生活搞的一团糟。
穿好运动服的雾岛源司和雾岛女士一起出门。她上班的地方在若野的一个设计院,开车要三十分钟。刚走出门,同样运动服的及川彻已经站在门口热身,见到雾岛女士立刻迎了上去,把院子门打开,对雾岛女士做了请的手势,十分舔狗。
及川彻收获了雾岛女士爱的摸头和雾岛源司的鄙夷。
及川彻四月份和雾岛一起开学,开学就读高二,加上他的死党小岩——现在雾岛源司已经知道小岩的大名叫做岩泉一,去京都旅游了,换句话说及川彻没有跑步训练搭子了。
他说要趁这段时间猛猛训练,让岩泉一回来大吃一惊,一百二十分后悔地拜倒在及川大人的脚下,痛苦地忏悔自己不该抛下及川大人去旅游。
雾岛此人极不擅长拒绝人,初中时被学校女生评价为,感觉死缠烂打就能追到的人,还把佐久早那个面瘫都逗笑了。如今看来,那些女生的评价倒也很准确,雾岛源司稀里糊涂就跟着及川彻跑了几公里。
雾岛源司已经累得气喘吁吁,及川彻还是有节奏地呼吸,连跑步姿势都没变。
“哈哈哈,”及川彻轻快地笑着,“好逊!”
“……”混蛋!
“心里也不可以骂前辈哦~”
“……”
“呵呵呵,嫉妒心情我听见啦。”及川彻快速超前跑两步,转过来头对他做了个鬼脸,“白雪公主就原地休息等着及川大人吧!”
“……”怒了!
雾岛源司攒住不服输的性格,硬生生和及川彻并排跑,又坚持了十三公里。
直到及川彻停下,雾岛源司几乎能尝到喉咙里的血腥味,全身上下的肌肉仿佛都已经溶解,他知道自己已经抵达极限了。
及川彻似乎还能跑,但他停下来了,喘息着说道:“你至于吗?”明明前面五公里就累得不行了。
雾岛源司无法回应他,并开始出现耳鸣,心跳超负荷的跳跃着,眼前忽明忽暗,已经听不清及川彻说话了,张着嘴无声地呼吸。
过了五分钟,一只拿着面包和牛奶的手出现在自己的眼前,用力晃了晃。
“还活着吗?吃点早饭。”及川彻笑嘻嘻地说道。
雾岛源司艰难抬起手接过面包和牛奶,看清包装是岩泉牧场的牛奶面包和长高高牛奶,犹豫了好久,最终还是选择和及川彻坐在临街的长椅上吃早饭。
及川彻休息了片刻就像是刚才一小时跑十八公里的人不是他一样,继续喋喋不休的聊天。
如果聊天是一种艺术的话,此人简直就是聊天界的米开朗琪罗。
怪不得连他的外甥都吐槽他会和树聊天,想想做他朋友也是真的心烦,心里同情了那个叫岩泉一的陌生人一秒钟。
“等下我们一起打排球吧!”
“不去。”
“干嘛啊!陪陪我嘛!”及川彻委屈地说道,“我都请你吃早饭了!”
“我给你钱。”
“不要!”及川彻拒绝,“为什么?”
雾岛源司猛吸了一大口牛奶,牛奶盒子瞬间扁了,白皙的脸颊也鼓起来,及川彻盯着他的脸颊,沉下想戳一下的心,耐心地等待着雾岛源司的回答——
“因为手会很疼,而且很脏,比赛时要赢就要拼尽全力对身体不好。”
“你是豌豆公主吗?!”
雾岛源司没有回答。
“哦,我知道了,你是害怕输给我,很正常啦,毕竟是我,宫城县最佳二传手!”及川彻一副佛光普照的表情,道:“没事没事,哥哥会让你的。”
“呵。”雾岛源司冷笑。
这孩子胜负欲虽然强,但太明显的激将法还是不行呢……及川彻噘嘴,眼见试探性攻击被人拦网打回,愤恨地咬了一大口牛奶面包,再次组织进攻:“心里好难过。”
“?”
“我的树,如果不是为了你,他也不会被修得光秃秃的,那棵树和我一起长大,好像是我的一部分那样。”
“……”
“啊,阿树……呜呜,昨天晚上我做了关于他的梦,梦里下了好大雨,感觉是阿树在哭。”
听到这话,雾岛源司有些心虚地变了脸色,片刻后,沉闷地说道:“好啦,陪你还不行吗?”
“好耶!”
“先说好,我只在旁边看着。”
“OK!”及川彻开心地比了个耶。
雾岛源司在东京的时候也经常看佐久早打球,他每次揣着兜面无表情站在旁边,看着佐久早在球场上挥汗如雨,那家伙有洁癖还打球,真是爱惨了排球了。
雾岛和及川慢跑到球场,周末打球的人不少,很多人认识及川,和他打招呼。及川彻在球场很受欢迎,也很有名。甚至还有几个运动系的少女对着他窃窃私语,时不时的目光还会瞥到雾岛源司。
雾岛源司信守承诺地、非常熟练地找到球场旁边的休息椅,双手插兜面无表情地看着。
及川彻也只是想让雾岛源司看他打球,尤其是在知道雾岛源司经常看饭纲掌和佐久早他们打球的时候——
“我初中的时候刚好是摄影部,井闼山学院初中、高中的排球部还算……呃,豪门吧,校报还有各种月刊杂志都需要照片,因为和他们关系不错,摄影部就把这个任务交给我了。”
雾岛源司谈起井闼山的排球,对及川彻说了有史以来最长的一段话。
及川彻换好衣服,热身完毕。他单手拿起排球,指着雾岛源司,道:“我会把球发到右侧的底线,那个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