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刘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大人,小的不敢夸口,小的几百只鸽子都养过,只要是自己经手养的鸽子,小的基本都能辨认清楚,咱们衙门养的鸽子本来就不多,只有二十三……”
“二十三?”常念低头看了一眼手里的纸卷,有些回过了神。
“我怎么记得,不是二十只吗?”
老刘掰扯着手指,细细数道:“大人,原先是二十,上半年跟着枢密院的鸽群飞丢了三只,小的添了三只,上上上月又被带飞了两只,小的又添了两只,上月济王殿下又送来了三只……”
常念一时没理清,侧着耳朵问,“谁送来的?”
老刘扁着嘴说:“大人,是济王殿下送来的,那天您没在衙门,他说他告诉过大人您了,不用再回您,小的就没来说。”
常念把手心里的纸条攥了攥,无力地摆了摆手,“是我忘了,你下去吧。”
老刘抹了抹额上的汗,磕了磕头,“小的告退。”
贺彦看老刘走了,转过脸严肃地看着她,“顾大人,是千户们出事了吗?”
常念扶着额头,清了清嗓门,“不是千户们递的消息,才过了一天,想来消息也没这么快,对了,下回再有信儿,你先不要看,记得直接带过来给我。”
贺彦一脸不明所以地说是,等她示意后才转身离开。
段青陪着她进了值房,一副了然的神情,“是济王吧。”
常念又看了一眼,她没见过济王的笔迹,纸笺是秀润遒劲的笔触,看起来颇有风骨,只是再看一遍内容,还是腻歪地让人倒胃口。
她把纸条扔了出去,段青拾起来展开看了一眼,顿时酸得倒牙。
常念扶着桌子坐下,“宫里出了这么大的事儿,他应该一早就得了消息,现在竟然还有闲情写这些。”
段青把那个纸条卷起来,搁在她手旁。
“想来济王早就着手了……”
她突然拍了拍大腿,“咱们府里前段时间每天都会有几只鸽子飞到院里,刘妈天天喂,昨儿还跟我念叨,说谁家的鸽子送错了小情郎的信,这么久了,没人回信还让鸽子天天送,还非让我查。
常念一手撑着脸,把桌上的灯罩取下来,就着烛火把那个纸条点燃。
一丛小小的火苗窜上来,她不紧不慢地把那团火苗丢进炭盆里,那团光亮跳跃了一下,很快就熄灭了。
“济王临走前跟我说会派人跟我联络,没想到就是这么联络的。”
段青问她,“那咱们还回府吗?要不要回去看看都送了什么信。”
常念说不用,段青便上来替她解了大氅。
她坐在案前沉思。
案上的烛火颤动,看得久了,即便闭上眼,眼里也闪着一片金芒。
段青上前拿灯罩覆上去,屋里的人和物,便蒙上了一层朦胧的轻纱。
长夏有孕,对她来说,是逼仄路上突现的一缕曙光,她有一些茫然,更多的是感慨。
感慨老天待她不薄。
她吩咐段青拿纸笔过来。
“既来了信,就该有回信。”
常念在那张小小的纸条上落笔。
“皆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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