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着,温润地把昨晚翻了许多典故才取出的字交出来。
沈盈息啊了声,“你有了怎还磋磨我?”
纪和致一本正经,“某如何能代表沈老板?”
“这有什么,如何代表不了的。”沈盈息拿过那张写满了字的纸,看得眼花缭乱的同时不由想,等她死了,这个药铺的老板就剩纪和致一人了,他到时候就必须代表的了了。
不过现在说这些没用。
纪和致这么认真的人,她明面上也不随意糊弄,便从那张密密麻麻写了字的纸上指了一个‘得’字,又思考了半晌,说:“就叫纪得,你纪老板的姓也加上,如何?”
纪和致一愣,他抿唇,指了指自己:“我的姓?”
沈盈息把纸‘啪’地一声拍上他胸膛,郑重其事地盯着他的眼睛,狠狠点头:“嗯,你纪老板给我赚多多的钱,这是先给你的甜头,怎么样,够甜了吧?”
今天阳光,或许好过头了。
纪和致清隽的眉眼忍不住凝起又舒展,望着少女阳光下张扬肆意的面庞,薄唇抿紧,说不准胸前的热是因为她太过用力的拍动,还是什么其他的东西。
他看着沈盈息看了几秒,而后收回视线,伸手拿下胸前的纸。
忽而感觉触感不对,纪和致一低头,发现纸中还包着一支做工精良的玉簪,他怔然抬眸,和少女笑吟吟的眼睛对上。
沈盈息说:“给你预支的开工小礼,甜上加甜了吧?”
青年修长的手指缓慢地抚过温润的簪身,在少女的目光中,垂眼而笑:“是,甜。”
阳光像金像蜜,真是好得过了头。
沈盈息坐在药铺里唯二的圆背椅上,身侧的另一张椅子上坐着纪和致。
二人正对同一张桌子坐着,肩挨着肩,背影相依。
阿仓站在他们身后,抱剑看了一会儿,忽而又移开目光,一味盯着光秃秃的地面瞧。
沿用此法,画面是如愿以偿看不见了,但耳中听到的声音却更加清晰。
“咦,你这写的什么字?”
沈盈息看着纪和致题字,发现他没像永安药铺一般以草书题匾,而是换了种字体。
一种笔划圆润又舒展的字,她分辨不出是哪种字。
纪和致收束好最后一捺,闻言黑眸微弯,“是篆书。”
拿起纸,半干的墨字有着轻飘飘的重量,青年却似对待千金般郑重地捧着,他定定地盯着‘纪得’二字半晌,而后又慢慢地放回了桌上。
沈盈息静静地注视着纪和致,看见他眸中的笑意如碎金浮跃,不似平日温和无波,心下有了几分猜测。
“你看起来更喜欢篆书,”她想起永安药铺上的牌匾,那也是纪和致写的,那副字写得亦好看,不过他离开时却未见对那幅字的留恋。
喜恶不同,必有内因。
果然,纪和致说:“篆书是我爹教我的,他生平除了钻研医术,再就最得意自己的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