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慜之,多为?着自己。”沈盈息无声叹息,敛下眉眼,望着半蹲为?她系腰带的少年,口吻中带着天?然亲近的抱怨:“你不要忘了答应我的,惜命惜命,无论如何,紧先的是照顾好自己的身子嘛。”
闻言,上官慜之落在少女的指尖一顿,而后顺道握着她停在床沿处的手。
少年摇了摇少女的手掌,抬首回望她,眼睛弯着笑着,快从眼底里淌出蜜水般撒着娇:“得?令得?令,一定遵命。”
沈盈息方起身,回牵住少年,往塌外走,“和致说过你的身子被毒害得?很不好,正是该多注意,就是不为?自己,也该为?我罢?我想着我以后还得?多督促你些?,免得?你又不当回事……”
少女绵绵细语,不仅不令人觉着絮叨,反令人听着心中生出无限温软和可爱。
正似在凛冬森森里禹禹独行之际,孤寂旅人的眼前?忽而被拉开了一场春水滔滔的序幕,绿野鲜花,天?蓝景明。
一派的希望和生机。
上官慜之一字一句,认真至极地?听着,几近将少女的言语当作佳酿般饮喝入肚。
她说的字眼愈多,他脸上的笑便愈真,最后直痴望着沈盈息张合的红唇,眼神?一刻也离不得?。
沈盈息忽地?住了嘴。
她侧眸看?去,上官慜之痴怔的眼神?有着他都不自知的狂热。
她莫名有些?不自在。
别过脸去,免得?再?见少年那信徒似的目光。
“好了好了不说了,我们?先用饭吧。”
上官慜之长睫微眨,红唇勾动,他立时要接饭碗,自作高兴地给她添饭布菜。
沈盈息见他积极开朗,不复方才的痴望,不觉松了口气。
上官慜之自承诺要成为“正常人”后,日常相处的确情绪稳定,再?未阴晴不定、动辄要死要活的。
只是他自此?也再?离不开沈盈息三步远。
一旦她和他分开,少年立时就要神?经质起来,焦虑不安、张皇仿徨。
一个人站在原地只似只被困的无头苍蝇,飞来撞去,直至她发觉不对劲及时回到他身边,他那双泛红的眸子才能平静下去。
往往他甚而反将一军,对回归身侧的妻子露出安抚的笑容:“息息,一转眼你就不见了,可吓着我了。”
沈盈息着实也被上官慜之吓了一跳。
她不隐瞒,单刀直入地?问他缘故。
他当然也不隐瞒,少年愈发秾艳的眉眼春水般动人,长睫黑眸曳着情波望着她,“不为?什么,近来总觉心慌,心慌得?快死掉,只有见到息息方觉活了过来。”
说着,一双长臂不由分说拦住少女纤腰,毛茸茸的头颅埋进少女颈窝,红唇含着少女细白的颈肉,声音模糊:“息息,你怪我吗?息息,你怪我吗?”
他声音含糊不清,有时重复地?问她怪不怪他,那个“怪”字因说话人温吞含音的缘故,总叫沈盈息听错成?“爱”。
好像上官慜之总是在问她,她爱他吗,爱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