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曾疯传“艳汤馆”的上任馆主,也就是季太初的风流爹爹季墨白身份有异,并不单单是个商人。因为从一开始出入“艳汤馆”的人就尽是些在江湖上地位举足轻重之人,更有甚者,说是丞相将军之流都曾来去频繁。这一来,“艳汤馆”的底细就更是个悬念,有人曾花重金雇佣江湖上闻名的“千机堂”调查其底细,却竟然被拒绝,千机堂堂主原话是:“有些秘密可以用钱买,有些秘密则需要用命卖。”
至此,“艳汤馆”成共了保住了它的地位,也调足了众人的胃口。曾经不以为然非得以身相试的那些人,在踢馆失败后都被悬挂在艳汤馆门前高耸诡异的血洋槐上示警三天,除非馆主解禁,否则无人能放下尸身。久而久之,传言愈发邪乎,甚至有人说季墨白那一身风流账不是假的,他要么就是这个门那个宫的男宠,所以江湖人不敢轻易涉险;要不然就是跟朝野内地位举足轻重的某人有一腿,至于这个某人,可以是丞相将军,可以是王爷太子,更有可能,是皇上……
种种关于季墨白的风骚传闻糊到季太初脸上,几乎令他喘不过气来,致使很久以后他一想起这事儿仍心有余悸:幸好他比他爹有节操多了,他只喜欢男的,而且很有志气,绝对不屑于当人男宠。他坚信并确信自己是攻,总攻。
严肃望。
只可惜,他这么认为,别人不那么觉得。又或者,他可以骑尽天下男人,但是只有一个人除外,这个人在以后,很久很久以后都将会是季太初的噩梦。而拜他所赐,季太初有生之年非常“幸运”的体会到了比他爹当初更为疯狂的流言攻势,当然这是后话。
环雅
上回说到“堕天泉”红牌桃九苏被点,点牌者却非是从前熟悉的老主顾,而是一位仪表不凡,相貌堂堂的年轻公子,且出手阔绰,意指九苏。而桃九苏身有暗伤未愈,又被季太初无意灌下补药一碗,致使体内真气错乱脉象倒冲,若非手下及时赶到,怕真要吐血三升走火入魔了。只是这些都不足一谈,真正令桃九苏怨念的是她这厢要待客,而馆主季太初竟然又偷了空跑去“食色轩”会相公!
此刻食色轩内正是一片灯火璀璨,丝竹乱耳,往来男倌或芙蓉映雪半步多,或不胜娇羞含情露,总之是一派秀色可餐的美景,实在赏心悦目的很。而被桃九苏心心念念诅咒了不下一万遍的季太初,正悠然自得的摇着折扇,一边品着上好的西湖龙井,一边听着对面白衣胜雪的美人垂首抚琴。
一曲终了,那美人抬起头来,正正是柳眉秋目面如冠玉的风华男子,柔而不娇,清而不冷,或没有桃九苏那般摄人心魂的绝艳,但却也是万里挑一的清丽佳色。这便是令季太初连月来魂牵梦萦的美人,当今食色轩的红牌相公环雅。但见他嫣然一笑,梨涡带暖恰似风吹荷塘,季太初当即痴然于那惊艳一笑,禁不住放下茶盅赞叹道:“我只道是苑里那一大片白荷被风吹开了,却原来是小雅你在笑。”语毕轻拢折扇,神情万分温柔。
环雅垂眸轻笑一声,翩然起身,广袖自地面一掠而过上前来,在太初身旁坐了,举手斟上一杯杏花酿,悠悠道:“你这是在打趣我?我这种人的身子早已是玷污了的,哪里比的上你后苑清绝脱俗的白莲。”说着睨了太初一眼,似笑非笑,眼波温和。太初心弦一颤,伸手轻轻压下他放在桌边的五指,温情握住,微微一笑道:“不是说好了么,在我这里不准妄自菲薄。这次是你的错,我要罚你。”
环雅抬眸与他对望,却见那男子俊秀五官在华灯下漾起一片流转的宝光,朱润玉软,明是一身风流却未显丝毫浪荡。他眼神直直望过来,像是藏尽了一腔心事,让人忍不住就被诱惑住。环雅方一启口,太初手间施力,不轻不重的捏住他手腕将他带入怀,薄凉的吻压下来。
“小雅有错在先,可要乖乖领罚。”季太初狡黠一笑,吻着环雅的薄唇细细舔拨,舌头滑进去勾着他一阵嬉戏。他吻技历经两世早已是千锤百炼万分高超,环雅生性温婉柔和,加之也不是第一次被他这么“惩罚”,微微一笑便倾入他怀里,任由他胡闹。
太初吻着吻着,欲望便烧成一股烈焰,从身下某处汇聚而起直窜上小腹。原本与环雅交握的手慢慢下滑,不轻不重的勾着他的腰肢,太初爱极了他的身段,匀称平柔,并不似一般胭脂俗粉那样娇柔,他腰细如柳,却有着男人的精实平滑,肌肤雪白弹性十足,太初一把摸过去简直是流连忘返。
环雅被他逗弄着,禁不住已经轻喘微微,靠在太初肩上微微蹙着眉,清淡的体香挥发而出,令太初血液贲张,热流急走。嘴上吻着,手里亦不停歇的滑摸着那具令他着急的身体,待摸到环雅衫下苏醒的炙热时,他自己也已经是焦火升腾,强自哑忍。
“乖,我们去床上玩。”太初轻笑着吻了吻他的额头,环雅面色微醺抿唇不语,眼神一如既往的温柔。太初喜的就是这男子平淡朴实的品性,每次与他相处时总是有种自然顺畅的惬意感,令他通体倍感轻松,全然没有别的心思,只一心一意的与他享乐。
此刻环雅被他半搂着倒入榻间,一身雪白缎衫早已在太初的爱抚之间凌乱抖散开来,露出两列纤细的锁骨和平滑有致的腰身,太初吻着他抽去腰间衣带,二人拥吻着跌坐一团,一不小心撞到床头的凤鸟浮雕,见环雅满眼都是心疼,太初嘻笑着化疼痛为力量,顺势捉住那素净的五指一根根吻过去,舌尖轻含微吮,将环雅逗弄的耳根子发烫,杏花眼薄嗔一记,急恼道:“你要做便做,这么逗弄人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