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姝心中一惊,她曾听谢玉松提到过,益州是被虞朝先祖虞峰封为重罪官员流放之地,里面有许多披甲奴为虞国镇守疆土。但自从虞容川上位后,就将匈奴人派去镇守益州边境。
谢姝听谢玉松说,披甲奴穷凶极恶,杀人如麻,他们长的凶神恶煞,膀大腰圆,个个都是色中饿鬼!
谢姝目光撇到躺在他身旁的江秋羽身上,见他未醒,谢姝伸手轻轻拍打着他满是水珠和泥土的脸,“江秋羽,醒醒,快醒醒!”
幼童提醒道“姐姐,我观此人鼻息,他还没死。要不你给他吹气,说不定他就醒过来了。”
谢姝不解,“吹气?”
幼童耐心解释道“就是吻上他,给他渡气。”
谢姝瞬间就明白了,谢玉松曾与她说过,溺水之人,可以通过嘴对嘴渡气救人。
谢姝既然被江水阴差阳错的送上江岸,到了益州边境,那这一路上无人保护她怎么行?为了她自己的安全,她必须要想办法让江秋羽醒过来保护她。
谢姝本就喜欢去怡华苑里游玩,亲个男人而已,对他来说不是什么羞耻的事。
谢姝想着幼童太小,他对着幼童命令道“你去一旁站着,不许偷看!”
幼童听话的走到一旁,转过身去。
谢姝伸出修长的指尖擦了擦他唇瓣上的泥沙,唇瓣娇柔,薄如蝉翼,倒是令谢姝很满意。
谢姝俯身,二话不说就吻上这在水中已浸泡过很久,失了血色的唇瓣。
四片唇瓣相对时,谢姝只觉自己的脸颊越来越红,而江秋羽微冷的身体也渐渐暖了起来。
谢姝一边给江秋羽渡气一边吻的忘情。
天边的骄阳似火,照射在江秋羽那张苍白的脸上,衬得他的脸更加白腻。
他缓缓睁眼,只觉阳光恍眼,他刚想伸手时,只觉面前有张清秀小巧的脸映入他的眸中,他吓的瞬间瞪大双眼,他下意识的推开与自己接吻的谢姝。
谢姝被他重重一推,弱不禁风的谢姝跌坐在地面。
“咳咳咳……”
江秋羽剧烈咳嗽,鲜血和脏水从他嘴中不断流出。
他此刻只觉后背上是火辣辣的痛,江秋羽双手撑地,费力的从地上爬起来。
他的声音嘶哑,“你刚刚在做什么?”
“救你啊!”
江秋羽知道两人掉进了江里,看着这江岸,心中也明了他二人应是被江水给冲上岸边的。
江秋羽知道当人溺水时可以通过嘴对嘴渡气的方式救人,江秋羽也不怪她,因为刚直不阿的江秋羽会在心中认为,谢姝为了救他已经做出了巨大牺牲了,他怎么还能再怪她呢?如此就是不识好歹。
江秋羽对着谢姝行了一礼,又道谢又自责,“谢姑娘,谢谢你救了我,只是,刚才那番举动,你的名节已经毁了。”
江秋羽是正人君子,在他心里,女子的名节大于一切,如今谢姝既主动亲吻了他,他自是要承担责任,娶她的。
虽说他和谢姝不熟,但情爱不都是慢慢相处而来的吗?
江秋羽思索片刻,才轻咬唇瓣,他似下了莫大的决心,才轻声道“谢姑娘,若你不嫌弃的话,我愿意负责。等我们平安回到京畿,我就娶你!”
谢姝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惊的不知如何回复,她只觉面色尴尬,支支吾吾半天,也不知该说什么。
但他心里明白,对于以亲吻的方式救江秋羽一命,她心里并不介意。只是江秋羽太过正直,将女子的名节过于看重了。
江秋羽见谢姝一直一言不,他立马就知是自己鲁莽了,他连忙致歉,“对不起,是我太直白了,竟忘了你是女子,听此话定会不好意思的。”江秋羽哽咽了一下,他垂下目光,有些羞涩,“谢姑娘,我既说娶你就一定不会食言。但之后怕你尴尬,我不会再提起此事了。”
江秋羽双手撑地站起身,“走吧,咱们先去找个客栈住下。”
“你们估计是走不了了!”
幼童稚嫩的声音传入江秋羽和谢姝耳中。
谢姝站起身,不解问道“为什么?”
幼童朝着两人边走边解释,“这里是益州边境,披甲奴的地盘,你们出了我身后的这片树林,就会到达披甲奴的营帐。”
幼童话音刚落,远处传来一个粗犷豪迈的声音不耐烦道“暥平,怎么打个水都磨磨唧唧的?”
话音刚落,只见一个身着粗布麻衣,身材魁梧的壮汉从树林中大步流星的走出,此人一脸戾气,右耳上打了耳洞,带着圆环,他肤色古铜,腰间佩刀,毛糙的长用一根树木松松垮垮的束着。
他就是披甲奴的主人——呼延帆,而这位名叫暥平的幼童正是虞朝三皇子——虞暥。
凤泽元年,宁梓辰虽派人带虞暥来了益州边境,但却下旨给呼延帆,圣旨上写,虞暥来此,是为历练。虞暥若死,益州边境十万披甲奴加他呼延帆便全部射杀,绝不姑息。
因着一道圣旨,虞暥在益州边境受尽苦楚和侮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