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我面前半跪下来抬起我的手留下深深一吻,看起来诚恳又真切。
他说,“轻轻,看到你难受我心疼。为了你,我愿意去相信从不相信的东西,哪怕只有微小的可能我也想尝试。”
真是一句情深至极的话,为了我好,永远都是为了我好。
泪珠滚落,季礼初弯下身轻轻地吻下这些泪,宠溺地抱着我,
“就因为这么点小事都能感动成这样,真是个长不大的小孩子。”
太多次因为他做的事情感激涕零落下眼泪,他理所当然地将这滴眼泪理解为感动。
可惜错了,这次掉泪是因为悲哀,是因为我已经决定要离开你了。
我擦擦泪生拉硬扯地挤出一个笑容,“以后不会随便再哭了。”
尤其是因为你。
季礼初,我不会再为你掉一滴泪了。
2。
支开季礼初,我特地去了城里的医院做了流产手术。
医生给我诊断之后再三提醒道。
“谢轻,你身体很难受孕,这个孩子人流了之后基本不可能再有孩子了,你确定好了再签字。”
我没有犹豫利落地签下了字。
自己的父亲从来没重视过它是否能到来这个世界,还有什么出生的必要呢。
人流手术很快,出来后收起了那张手术单。
在车站附近,我遇见了对我说学校搞活动,今天一天不能回家的季礼初。
原来我们俩都撒了谎。
只不过,他撒谎是为了陪陆菊去泉山寺。
他揽着陆菊的腰,两个人走得不紧不慢看起来就像是一对登对的夫妻。
陆菊贴在他耳边不知道说了什么,他佯装生气抱起了手睨着她。
没一会又笑了出来,捏了捏她的脸颊弯下身子说,
“上来吧,背你。”
陆菊雀跃地在他脸上亲了一口上了他的背,“季礼初!我爱你!”
他们的对话犹如尖锐冰冷地利刃,在我心口中撕扯、捣毁了我维持的那点可怜的不在乎。
多么鲜活的一面,我从没见过。
季礼初在我面前向来不会生气、不会有情绪,体贴得好像一个完美丈夫。
对于我提出的任何一个要求,他从来不会拒绝,越是温柔越是残忍。
因为他不会像对陆菊这样对我佯装生气,更不会对我说,我爱你。
像是自虐般,我悄悄跟在他们身后。
陆菊手上戴着的那个银镯子刺痛了我的眼。
当初怀孕的时候,季礼初在家里通宵熬夜打磨出的镯子。
他还告诉我,那是为了我和孩子做的。
要锁住福气,留住平安。
我高兴得不行,日日夜夜对孩子说,你爸爸很爱你,很爱我们。
可是没等到这个镯子的成品,季礼初告诉我,在学校被偷了。
现在我才看清,镯子上的“ju”拼音。
他一开始就是为了陆菊做的而已。
从寺庙出来他抱了一捧的佛经,而陆菊腰间挂上了一个香囊。
这才是他真正抄一个月佛经,满带诚心求来的平安符。
胸腔处痛得厉害,一个接着一个的谎言血淋淋地被拆穿。
明明答应过自己,不再为他流一滴泪,可是为什么泪水还是止不住地在打转。
不愿再窥探他的幸福,我狼狈地转身要离开,却听见陆菊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