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北书刚浮现的笑意渐渐消散,认真道:“位列三公,为民请命,兄长说过的”
容长洲却笑的明朗,“若身居高位,能做的事确实多,甚至还有机会做出改变,可世道哪有那么容易改的?每个时代都有他的节奏,很难因一人之力而生转变,若不能位列三公,那便做自己力所能及之事,基层工作也有它的意义,有时候,甚至更有意义”
容长洲顿了顿,笑意温存,音量却低了些许,多了几分恳求的意味。
“北书,你做的够多了,遇到解决不掉的,那就不要解决,我有我自己的命,你也该做你自己喜欢的事,实现你自己的理想”
容北书静静地望着他,掌心微紧。
他的理想?
在兄长出现之前,容北书的梦想,就是能活下去。
一个一出生便没了父母的庶子,在世人眼里就是不祥的象征。
没有母族靠山,父亲在他出生的那一日去世,又因为母亲被正室仇视,生下来便成孤儿的他,能够完完整整地活到六岁都算是奇迹。
六岁那年,母亲的婢女死后,他便孑然一身。
衣食住炭,被下人抢的抢,偷的偷,保命的饭食,保暖的衣服,冬日的炭火,都是他与别人斡旋所得。
所以在很小的时候他就明白了一个道理,人们常说的“心”,指的就是“利益”。
再长大了些,他又想通了一个事实,人们常说的“权利”,指的就是“命运”。
不只是自己的命,他人的命,乃至全天下所有人的命。
而他,偏偏不认命。
所以,在入朝为官之后,仅用三年时间,他展出了一套庞大的情报网,不仅把萧旻留下来的烂摊子收拾干净,还建立了一套新的机制,上至前朝皇宫,下至平民百姓,星罗棋布,广撒耳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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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以为一切尽在掌握之中,可半路杀出了一个墨玖安。
这六年来,墨玖安是他遇到的最大的难题。
整个大鄿,除了对他绝对忠心的陆川,甚至辟鸾阁内部的人都不知道阁主萧旻到底长什么样。
被她现的那一刻,容北书承认,他乱了。
世人皆说容北书少言寡语,庸庸碌碌,在一个位置上干了六年,胸无大志。
可一个与他毫无交集的深宫公主却知道这张面具之下,他真正的模样。
所以容北书会急躁,频频失控,更是因为看不透她,反被她完全牵制,所以才会这般急着想要解决问题。
可在探究她,接近她的过程中,好像每一次都在颠覆容北书对她的认知。
刚知晓她过去的那一刻,替她罚抄,见到她醉酒托腮,疑惑又委屈的那一刻,就像今日,见到她一路背着蒙梓岳出来,满身血迹,虚弱狼狈,却又冲到老虎面前保护蒙梓岳的那一刻。
她好像,真的和那些朝臣不一样。
以往,容北书从未想过自己是否做错。
即便隐在暗处算计人心,牵制朝臣,可被他利用的官员皆是贪赃枉法,以公谋私,暗通款曲之辈。
处理他们,他内心不会起一丝波澜。
可唯独对墨玖安,容北书生出了犹豫。
也许兄长说的对,他问出这个问题的那一刻,他心里早已有了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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