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叩叩。”
辛君知手上拿着一杯温水,他听到一阵虚弱的请进以后就推开了门,他看着林三七,快步走过去,把温水放到她的手心。
“你的手怎么会这么凉?”
林三七仰头看着他,脸上有点烧得慌,但那惨白的唇色依旧把她暴露的彻彻底底,不等他开口,那双温热的手就摸进了被子,三指把上了她的脉搏。
他把到以后,隔着棉被揉了揉林三七的小腹。
“这里疼?”
林三七点了点头,辛君知刚想起身就被她拉住衣服下摆,对上她那湿漉漉的双眸,她声音很轻,咬着下唇,二人几乎都回避了昨日发生的事情。
就像一场成年人的体面。
“你能帮我去买点卫生巾吗?”
辛君知揉着她的肩膀,把她按回在床上,炽热的呼吸似乎在瞬间交缠起来,然后又慢慢分离,温热的掌心一点点暖着冰凉的手指,慢慢把她捂热。
“不用担心,在这儿好好休息。”
说着,他快速回到厨房,烧了一壶热水。他从次卧里面翻出热水袋和暖宝宝,然后兑上热水以后,敲了敲门,送到她的房间里。
他看着又一次昏睡过去的林三七,把热水袋包上毛巾放入她的被子里面,然后在桌面留下一张便签,拿着钥匙下了楼。
楼下便利商店的人不是很多,毕竟现在还早,他快速走到卫生用品栏,眼神一个个从商品掠过,似乎回忆起那年红着耳朵让楚阿姨帮忙的场景,不过如今,他快速选择几款,然后还买了几条女性内裤。
便利商店没有长裤,他拿了一包红糖,去结了账。
回到家的时候,林三七还没醒。
他用剪刀慢慢打开塑料袋,用勺子挖出一口红糖,热水缓缓冲泡出来,顿时浓郁的香味弥漫开来,他用勺子搅拌均匀以后,放到林三七的床头。
辛君知坐在床头,看着她额头渗出的冷汗,温热的掌心隔着被子一直揉着她的小腹。
另一只手则握着她的两只冰凉的手,就这么安静地看着她。
“嗡嗡”——
床头柜上的手机发出响声,辛君知看着上面的联系人显示——林濯,垂眸就这么看着电话在手上震动,然后被对面挂断。
一次又一次,直到第三次的时候,辛君知接了电话。
那边发出近乎炸裂的谩骂声:“林三七你他妈又疯到哪里去了!又是一夜未归!你他妈又在和谁谈恋爱!早恋?我大半夜去道长酒吧怎么都找不到你!你到底死哪里去了!你知不道我妈出差回来了,你让我怎么跟她交代!还有那个路随风,你是瞎了眼了吗,看上那样一个怂货!”
话落,对面似乎感觉到这边的安静。
辛君知看着熟睡的林三七,勾唇一笑。
“我是辛君知,林三七睡着了,除了这些废话,还有什么需要我转告的吗?”
顿时,沉默,还是沉默。
房间里的林濯顿时把手上的花瓶一个劲儿地砸碎,“啪嗒“——一声,林濯攥紧拳头,脖子上的青筋慢慢凸显出来,他眼中泛着红血丝。
“辛君知!你知不知道拐走未成年少女是犯法的!你又不是她的监护人!她还没满18岁呢!”
辛君知冷冷一笑,他起身慢慢走到客厅,似乎不想吵到熟睡的女孩。
“你和我提监护?那我还要好好问问你还有你的母亲,这整整七年,你们是怎么照顾林三七的?惊恐,管制,还有她一直被校园霸凌你知不知道?你这个做哥哥的,你这个做哥哥的!为什么!为什么连这些都察觉不到!”
“有空知道她早恋,不知道她手上被人扎了针?不知道她一直在学校里被人当羔羊一样抓!惊恐症,那样的症状,你为什么答应她的,你做不到?”
“现在你拿着律师的身份来质问我?你自己难道不反思一下,林三七现在这个模样都是谁害的!如果你真的为她好,就让她在我这里待一段时间。”
林濯似乎沉默了很久,他开口道:“你要我怎么相信你,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对她是什么心思?你觉得我能放心?”
辛君知看着远处起的一层薄薄的雾,他指尖颤抖,昨日发生的一切似乎在脑海中重新上演一次,他轻咳一声,开口道。
“我不会碰她,她还没成年,我没那么畜牲。”
林濯透过玻璃窗看着在客厅面如土色的母亲,手指不停在桌上敲击着,他似乎第一次知道了什么,声音喑哑。
“我怕我挡不住我母亲,我会借口林三七去艺术集训,你最好也这样做,才能换回短暂的时间,不过有一点我要提醒你,你要是敢碰林三七,我一定告到你倾家荡产。”
“不用你告,我会去自首。”
电话嘟嘟挂断,林濯感觉背后被一层冷汗浸湿,他慢慢转动门把手走到客厅,看着端庄秀丽的母亲,抬眸对上她那双锐利的双眸。
似乎,开始他的一场骗局。
几乎用上了林濯此生所以的花言巧语和誓言。
天色渐暗的时候,林三七醒了,她眨着眼睛看着床头柜的那张便签,上面是熟悉的瘦金体,苍劲有力。
【袋子里面是干净的衣服,我去隔壁商店买的,卫生巾也在里面。】
【不用管床上,醒了以后我替你换被子。】
林三七哑着嗓子,她先是喝了一口红糖水,润了润嗓子,然后踩着棉拖提着那个袋子就溜进了卫生间,她坐在马桶上,看着袋子里面棉麻舒适的长裙,露出笑容。
换好以后,她悄咪咪打开木门,看着沙发上摆弄电脑的辛君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