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身强体壮,无病无灾。
她愿意伺候,石梅乐意之至。
一时起床,王氏果然早就候着了。
王氏伺候石梅梳头,手法熟练,看来之前没有少在贾母跟前伺候。
石梅不声不响闭着眼睛任凭王氏伺候,既不推辞也不询问她为何大清早的前来伺候。
元春不足半岁,王氏每日无论多晚,都会去东苑看过元春之后,方才回房歇息。
对此,石梅还是很佩服王氏。
她是个尽职尽责的母亲。
因此,石梅免了王氏早晚伺候。
但是,王氏挑唆婆婆驱赶大伯子侵占正房的行径,就是家宅不安的祸根。
对于这种为了一己之私,任何人都能当成踏脚石的人,石梅怎么也喜欢不起来。
故而,无论王氏如何试探,石梅一律无视,假装睡眼迷糊没听清。
然而,王氏并不死心,伺候石梅漱口的时候说道:“媳妇昨日陪伴女客的时候听到一些关于咱们府里的谣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石梅头也不抬:“谣言止于智者,不说也罢!”
王氏噎住了。
搁在往日,贾母必定会追根究底,问个明白。
贾母不问,王氏心里憋屈的半死,为了给张氏张家上眼药,她可是跟身边的狗头军师商议了半夜,瞎话编足了一大篇儿。
结果,贾母却不想听。
还说什么谣言止于智者。这是指责自己就是那个相信谣言的蠢货?
这一想,王氏憋屈的半死
之后,又气得半死!
王氏气得心口疼,背过石梅悄悄用手搓揉胸口。
石梅差点失笑:挑唆婆婆驱逐怀孕的嫂子,自己却一句话也受不得!
真是把自己当宝,把别人当粪土!
怪得贾母觉得王氏蠢笨,当着婆婆竟不知道隐忍避讳。
石梅慢悠悠漱口净手,然后蹙眉看着王氏:“二奶奶这是怎的了?难受成这样?难道咱们家真出了什么事?”
王氏闻言眼睛一亮:“正是攸关荣府前程的大事呢,您是知道的,媳妇把荣府看的比自个的命还重。”
石梅猜出王氏想要给张氏上眼药,顺便鼓动贾母做主,驱逐大房两口子。
本来不想给王氏说出口的机会。
这件事情石梅已经打定主意模糊处理。一旦石梅不得不直言拒绝王氏,婆媳今后见面尴尬。
毕竟二房也不能休妻。
贾母又是高寿之人,按照八十岁算来,婆媳至少还要相处四十年。
漫漫岁月,世事艰难。
倘婆媳不和,家宅不宁,日子就更难熬了。
这时瞧着王氏又毒又蠢,石梅忽然想看看王氏蠢笨道何等地步:“如此就说说吧。不过时间有限,长话短说。”
王氏喜形于色,忙着凑近石梅,压低了声音:“有一半话是关于张家的,据说张家老爷子替太子求情,陛下雷霆震怒,本来要把张老爷子斩立决,却是满殿大臣跪地求情,这才改而往北发配三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