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主分忧,为主分忧,梁桥的使命就是这四个字。
他算是明白过来了。
“各位!”
他猛然站起,双手抱拳。
“梁某不胜酒力,得罪了。”
说罢,两眼一翻,就地栽倒!
人家要庄豹的聘礼,且不论这事庄豹根本没交代过,就算这事属实,庄豹和鹿浅香小姐确实要缔结秦晋之好,这是何等大事?哪里轮得到自己插手?
所以,装醉是唯一的选择。
不过将军府的人也不为难他,只当他不习惯大理的烈酒。何参将亲自把他好生送回客栈,还留下话说,请贵使好生安歇,等明日鹿将军回来,再派人来请诸位过府一叙。
人一走,梁桥立马翻身下床,直奔零余子的房间而去。
却扑了个空。
“大人呢?”
侍卫面面相觑。
“大人的行踪,怎会交代给我们?”
零余子出去很久了,准确地说,他根本没有住进来,只是来的那天在客栈打了个转,之后就不知所踪了。
他的房间什么东西都没有动过,也没有任何东西留下。
“庄家在大理可有亲眷?”
这个确实有的,除却姻亲人家,零余子的亲妹妹便嫁来了大理,就在苴咩城东,离客栈不是很远。
梁桥等不得,即刻起身。
庄小姐丈夫早逝,她亲自坐馆行医,带了三五个小徒弟。
梁桥去的时候,正赶上她在店门口支了摊子发药茶,路过的人都能来领一碗。
排队的人很多,梁桥没做声,带着侍卫混在其中,听到有人说起山上闹鬼的事,心中一动。
人们说今夏大雨,绥江一带好几个寨子受到山洪侵袭,死了很多人。
灾民被安置好了之后,山上仍然留有许多人畜的尸首。官府和地方势力各抽调了一些人手去处理,但去的人回来之后纷纷染上重病,个个高烧不退,普通药物无济于事。
绥江一带有个寒月寨,会一些巫医古法,官府派人去问询他们是否有办法,他们倒也接了五六个人过去寨子里诊治。
岂料,不叫他们治还好些,不过就是个死,让他们治了,那才叫一个生不如死。
人是昏迷着去的,被他们用土办法治疗之后,都醒了,却都变成了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这些人不吃不喝也不动,更不会说话,身体干瘪乌黑,指甲头发迅速生长,十分不祥。
寒月寨不敢声张,在一个大雨夜,偷偷挖了大坑,把这些人活埋了,对外就说不治而亡。
这事本来是没人知道的,奈何寒月寨在绥江江口,船只往来频繁,大雨接连下了好几天,不知什么时候就把埋人的大坑给冲垮了。有尸首顺着山坡滚进江中,被渔船网起来,这下可糟了,渔船上的人也跟着染病。
寒月寨听到这个消息炸了毛,赶紧把渔船的人尽数抓来,直接就告诉他们治不了,当晚架起篝火,把这些人枭首分尸,烧成骨灰!
这消息传到王都,高大人震怒,欲派兵围剿寒月寨,尚不知结果如何。
梁桥张大嘴巴,一口口水险些没落下来。
小徒弟给他盛了一碗药茶,放到他手中,他这才回神。
“这茶,可是特地为了最近的怪病所制?”
小徒弟点点头。
“客官饮下吧,此茶清热凉血,有病防病,无病强身啊。”
梁桥赶忙道谢,捧着茶碗一饮而尽。
茶水的味道并不浓烈,很容易下咽,但咽下之后,余味返上来,居然带着一股腊肉般的咸腥!
他几欲作呕,但碍于面子,还是捂住嘴巴,强忍了下去,忍得五官都扭曲了。
几个侍卫可没他那么好的涵养,喝一口就吐了。
“这什么东西?怎么是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