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小北默然,就算是这样,难道就坐以待毙?“那sd,三重和蓝石呢?他们也被取消了?”这三家也是跟dh一样拥有apc的国内企业。
“目前我们还不知道确切的消息,不过我们一直都占据着销售第一的位置,也不排除对方杀鸡儆猴。如果全部取消,可能也要注意国际影响。”
“他们挑的那些错,有没有发回给厂里?”
“已经发了,目前他们还是核对数据和流程。这一次的审核文件比往年都要严苛很多,不仅是对成品检验,还要对生产流程进行考核,也不排除我们交过去的抽检报告真的有瑕疵。”
等到何维彬从总部回来,相关人员又开了一次漫长的会议。
何维彬也是脸色很不好看,估计被舒弭痛削了一顿,开会之前只说了一句,他在舒总面前立下了军令状,恢复不了apc的资格,dh国际所有高层全部走人。
朱小北深吸一口气,这件事情是真的雪上加霜了。
朱小北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快12点了。
言若海还坐在沙发上等着她,见她回来,就从厨房端了碗汤放到饭桌上。
“饿了没有?要不要再给你弄点吃的?”
“不想吃,累得很。”
“你的病刚刚好,不要又累垮了身子。”
“真的不饿,我一个人待会儿。”
言若海很不愿看到朱小北那一副累得连话都不想说的样子。他从8点就回到家,一直担心着她病刚刚好,忙不迭地去超市买了菜,辛辛苦苦熬了鱼汤,一直等到半夜12点她才回来。看到她一回来也没个好脸色,坐在沙发上跟瘫了一样,他就气不打一处来,终究他还是不如她的工作来得重要,一想到这里丹田就有股邪火往外冒,他重重地把碗摔在水槽里,“爱吃不吃,爷还不伺候了。”
“你深更半夜的发什么疯?”朱小北开了一整天会,原本就是累得话都不想说,一回来他还要跟她摔盘子瞪眼的,谁稀罕啊?
“我发疯?朱小北你看你那德行,病都没好利索,一听说公司出了事,你跑得被谁都快,不就是apc的那档子破事儿吗?值得你呕心沥血,鞠躬尽瘁了?你也不看看你现在那脸色,白得跟鬼一样,总有一天把命都搭上了,你就安省了。”
朱小北被apc三个字刺得跳了一下,冷冷地问道:“谁告诉你apc的事情?”
言若海看她用那种戒备怀疑的眼神看着他,更加受不了,感情他从dh一走,他连个打听消息的资格都没了?要不是关心她,他至于去问这些破事儿么?还不等他回答,朱小北又凉凉地加了一句:“何维彬,对吧?你把他养得还挺熟的,这么大点事儿,他还屁颠屁颠跑来告诉你。”
言若海完全被这句话激怒了,“敢情你怀疑我不是一天两天了吧?怪不得最近连电脑都不带回家了,打个电话都要去阳台,怎么?怕我知道公司机密吗?你到底怎么想的,你不如一股脑都说清了,你成天到晚遮遮掩掩的,不就是知道我在跟舒弭斗吗?你不是怀疑我跟舒弭抢海岸线的事儿吗?对啊,我就是故意的。你最好把所有的账都算在我身上,我抛了dh股票,我就要舒弭活生生投几个亿把股票买回来,apc的事儿,我也掺了一脚,明儿这消息就会被挂到网上,你就看着dh的股票跌停吧!你就看着我怎么一点一点玩死他。”
言若海说完了还不解气,冲上去恨不得扇朱小北两耳光把她扇清醒,捏着她的两颊,恶狠狠地说:“你从头到尾就该装作不知道啊,你跟我乍毛干什么?你以为在dh,我就只有一个何维彬吗?你哭什么啊?别用那种眼神看着我,你不是怕吗?怕我把你卖了还帮我数钱?不就是担心吗?你担心我利用你?我利用你什么了?你说啊,朱小北,我叫你做了哪件违背你良心的事儿了?你能做点什么啊?你有什么值得我利用的?你那点本事都是我教的,你现在跟我玩心眼了?还叫我骗你就骗到底?我骗你什么了?我骗你上床?骗你结婚?我他妈真是养了条白眼狼都比你强,你居然怀疑我?你有什么资格怀疑我?我叫你辞职的时候,你听了没有?为了份破工作跟我在这摔咧子?你他妈还有没有点良心?”
言若海双眼充血,只觉得胸口刺痛,平时她说些不阴不阳的话也就算了,他也就认了。他又不是傻子,不知道朱小北在顾及什么,有时候到dh国际去接她,她还不高不兴的,好像他言若海有多见不得人似的,他自问对朱小北已经仁至义尽,处处让着她,宠着她,顾及她的感受。是,他是要让舒弭倒台,可是这跟他和朱小北有关系吗?她非要把自己往那么龌龊的地方想?他言若海不是个好人,可是也没无耻到要利用自己女人的地步,他不是没考虑到他和她的那层关系对她会有影响,他三番五次,明里暗里地叫她辞职,她从来都当耳边风,那她有没有顾及到他的感受?这也就算了,她朱小北要是真的心里有什么想法,为什么不直接告诉他?为什么不直接来问他?摆明了她根本就不信他!言若海气得浑身发抖,门一摔就出去了,他这辈子还没这么被人气过,就算当初舒弭阴他的时候,他都没这么气过,没想到自己掏心掏肺地对一个女人好,居然还被怀疑,越是往深处想,他就越气,平时的涵养都没了,想他年纪也不小了,居然在朱小北这条阴沟里翻了船,真不知道是不是上辈子欠她的?
朱小北也不好过,哭得嗓子都哑了,蹲在地上,跟个小猫一样。哭了大半夜,她站起来到房间里胡乱收拾了自己的东西打开门就走了,把钥匙放在了鞋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