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母意思不过是给王氏一个阶梯下,凤姐一时也不差,贾母想了想,道:“嗯,这般,你去把你母亲,大伯母都请了来,再给你薛姨妈也下张帖子,或许这些娘家人来了,她也就好了!”
凤姐得了这话便操办起来,凤姐就是要堵一堵王氏跟薛姨妈的嘴,这些日子,薛姨妈可是在史家王家这些亲戚面前说了凤姐不少坏话。凤姐就是要赌一口气,给贾政大办寿宴,让薛姨妈所传播二房吃饭都遭白眼谎言不攻自破。
凤姐离开了荣庆堂,回去就跟贾琏分头行动起来,夫妻一起去了荣禧堂后面西路跨院,二房宅子,如今贾政自题了匾额叫做荣静堂,意思是安安静静修身养性之所。
当然,这是贾政在得知王氏所作所为之后对王氏提出警醒。叫她时时铭记的过错,再莫重犯。
贾政自己则住在书房里,书房名曰--容斋。
贾琏虽然读书不精,容斋二字虽是借鉴古人,这背后深意,贾琏这个被心机奶奶养大纨绔,也能够窥破一二。
无论贾政承认不承认,贾政被驱逐,不是不憋闷!
贾政是个刻板书呆子,贾母有令,凤姐乐于操办,他没有意见,毕竟,贾琏虽然把他清客解散了,书房他还是可以用的,只是贾政自以为不是家主了,遂把外书房让出来了。毕竟眼下是贾琏当家,他站着外书房不像话。如此,贾琏还允诺,所有外书房书籍,贾政爱什么搬什么。彻底给贾政表明心意,自己对王氏有怨恨,对贾政这个不知情叔叔没意见。
贾琏也不敢有意见,毕竟而进社会,一个孝字压死人。跟叔叔交恶,等着挨参吧,尤其而今贾琏放了实缺了,还是国子监属官,虽然他不授课,可是安排学子衣食住行国子监监丞,学问可以马虎,品德不能败坏。
凤姐这边不大顺畅,王氏根本不答腔,凤姐越是说话,她也是哼哼的起劲儿,几乎要压住凤姐说话声。
王氏如此中气十足哼哼,不过是明明白白告诉凤姐,不要猫哭耗子,她不会配合凤姐装好人,她就是要装病,凉台子。
却不料凤姐并不多言,说完自己的话就走了。
王氏正在得意,王子腾夫人上门瞧了她,私下把王子腾意思说了,元春在宫里正在紧要关口,王氏自己所犯事情自己要清楚,一旦泄露将是什么后果,不仅元春宝玉承受不起,就是王家满门也承受不起。
如今贾琏看在王家面上,凤姐面上只是私下追究,王氏应高偷笑,不应该这般不知好歹。若是惹恼了贾琏,王家说不得也只有满足贾琏要求,只当王家没有王氏这个人了。
王氏闻言气得血崩心,却不敢跟嫂子翻脸,捏着鼻子应下:“嫂子安心,这确是凤姐多心了,我明儿必定欢欢喜喜出去宴客!”
当晚,王氏气得吃了一把顺气丸,完后又熏了安息香方才入睡。
翌日,王氏大清早前往荣庆堂给贾母请安,随后咬着牙槽随着凤姐四处查看。
一时,酒宴上桌,小戏开锣,蓦然间,信任大总管林之孝扑爬来连天的进来了,纳头就拜:“回,回禀老太太,大老爷,二老爷,琏二爷,宫中的总管太监来了,有请大老爷二老爷琏二爷进宫朝圣!”
贾母凤姐惊喜回头瞅着迎春,都猜测是迎春喜事到了。因为这几日,不住有秀女接到敕封圣旨,然后被一顶小轿子接进宫伴驾去了。
贾母凤姐都知道这些消息,只是瞒着迎春主们而已。
迎春却对众人瞩目微笑一对,一双杏眼平静无波!
心里却在碧波荡漾笑翻了天,快活的很:哎哎哎,不是我也,是元春大姐封妃呢!
贤德姐妹
却说贾赦兄弟父子们匆匆进宫而去,贾母在家也无心吃酒了,合着女眷们在荣庆堂做等消息,却是一等不来人,二等没消息,阖家上下坐立难安。
只是这虽是一般坐立难安,却是有人欢喜有人愁。
贾母心里有数,迎春必定有所斩获。
妃嫔最初入宫,跟本人恩宠无关,位份一般根据家世与父兄官职大小拟定,迎春这般二等将军,三品大员,最低位份只怕也是个三品。元春呢,贾政只是个五品,却胜在是荣国府嫡长孙女,且她跟皇帝早有了情分,这个品级就很难料定了。
不过,都是孙女儿,谁高谁低贾母都高兴,只要入选就好了。
凤姐却因为迎春有可能获得敕封暗暗欢喜,先有元春通情达理,后有迎春受封,如此,大房地位固若金汤,她再看姑母王氏喝孤拐婆婆也顺眼多了,不时亲自奉茶上点心,脚底生风,四处奉承。
王家亲眷,史家亲眷,本族的叔伯婶娘,一个个夸赞凤姐贤惠,至此,之前王氏薛王氏姐妹散布的谣言,不攻自破,再无人相信。像是贾璜媳妇,家云母亲,贾芹贾菖母亲们这些本家媳妇,心里对王氏姐妹就有了看法,大老爷袭爵,却把荣府大权交给二房掌管这多年,如今人家娶了能干媳妇收回中馈理所应当,王氏竟然这般诬陷中伤,实在有些不厚道。
她们虽是不敢对王氏姐妹宣之于口,却是一个个不再理会薛家母女了。
薛王氏感触到众人冷淡,再三跟人赔笑搭话,意图挽回,却是乏人应承,无论她们母女开口说什么,要么冷场,要么被人家转移了话题。一时间,薛王氏坐立难安,脸上青一阵红一阵。
搁在平日,自有探春出面圆话,今日探春,已经认清了形式,这府里今后就是凤姐天下了,凤姐最不喜欢谁,昭然若揭,是故,探春故意没瞧见王氏眼色,安坐在贾母身边,不懂如山,并不开言给薛姨妈解围。探春也不傻呢,整个家族都围着凤姐去了,自己是荣府正经千金小姐,何故为了一个寄人篱下,却参合人家家务事儿的恶客牵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