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了以前的迷瞪,时晚夜看着身旁空荡荡的地方眸中显露茫然,没几秒又噙满泪光。
外面还没亮,时晚夜做了噩梦醒来又没见迟昼心里难受得厉害,一米八几的个子缩成一团。
他把头埋进膝间,抽泣声从鼻腔中传出,整个人都觉得不好,很不好。
哭了多久,时晚夜不知道,只能感觉到头很晕,嗓子又干又痒。
再抬眼,外面已然亮了。
哥哥……也该回来了……
心中最后一点希冀升起,时晚夜胡乱抹开泪痕,强撑着清醒下床,一个人来到客厅。
很大,很空,什么都没有。
时晚夜隐隐约约能感到,有什么东西在从他的生命里消失。
视线扫过寸寸,时晚夜早就肿了的眼又落下泪,生疼,碰都碰不了,时晚夜顾不上,早就湿透的布料一把抹在眼睛上,在看到桌子上留下来的东西猛地跑过去。
挡在眼前的凳子被推翻,“哐”的一声,四分五裂,时晚夜被这道声音打进冰窟。
“离婚协议书”五个大字赫然入眼,时晚夜踉跄后退一步,腿脚一软跌倒在地。
他止不住摇头,因为极度的恐惧控制不好力度,殷红的血没过牙尖,口腔里的铁锈味不断冲击大脑,似是生锈的锯齿想要割断最后一根弦。
时晚夜想大哭,更想大嚎,可声音到了嗓子眼又出不来一点,只能感觉到胸腔好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
他哭到痉挛,上不来气,只能大口喘息,以最不堪的姿态蜷缩在地上。
他好恨啊!恨自已是个傻子,是个没人要的beta……
留不住哥哥,连哥哥留下来的味道他都闻不到。
白山茶花,该有多好闻啊……
露出斑驳红猩的眼角滑落一滴滚烫的泪,时晚夜撑起最后一丝劲把自已瘫过来,整个人歪七扭八的,就这么躺着。
白炽灯亮到晃眼,时晚夜没感觉,呆愣愣伸出一只手挡住,嘴角扯出一抹苦笑。
为什么不傻的彻底点啊?让哥哥不得不留下来啊……
——
r酒吧——
自从迟昼上次来这儿闹了一通这里就一直在修整,正打算明天开业没想到迟昼又来了。
好在除了一些工作人员外这里没什么人,不会有不好的影响。
许是要氛围感,迟昼让工作人员把灯打开,然后一个人在卡座上买醉。
明明是高大的alpha这时候却显得单薄,一个人趴在冰冷的大理石桌上,意识越发清晰。
什么借酒消愁啊,都是骗人的,明明……明明只会越来越清醒。
“咕咚!”
一灌就是一整瓶,工作人员没敢上太高度数的酒,但这么喝是个人都受不了。
迟昼感觉胃里火辣辣的疼,喉咙好像要被撕开,明明才喝完一整瓶,却干乏要命,又紧又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