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一股力推开,后背重重地抵在了落地窗的玻璃上。
后背传来的冰凉的触感瞬间沿着他的尾椎窜入脊柱,延伸至浑身每一寸肌肤。
“你干什么?”
喻独活被喻凌霄掐着腰,抵在窗户上。
他姿态上处于劣势,眼底却没有半分惊慌。
“哥哥。”
喻独活特地在这两个字上加重了语气,“这样可不太好吧。”
“你喜欢他。”
喻凌霄没有会喻独活的话,反倒是手上的力度更重了几分。
没有指名点姓,但他们都知道这个“他”是说的谁。
“喜不喜欢算什么?他是我的未婚夫,我们马上就要订婚了。”
喻独活一根手指都没有动,可他望向喻凌霄的眼底分明含着一池荡漾的春水,气氛粘腻到不可思议。
“哥哥,你会作为家人来参加婚礼呢。”
不知道是哪句话戳中了喻凌霄的痛处,他松开了扼制住喻独活的手,“你不知道他是什么人。”
什么人?
喻独活心中发笑。
他根本无所谓是什么人。
他只需要知道,他们都是他的任务对象。
这一条就足够。
“我不知道陆先生是什么人。”
喻独活绕开喻凌霄,去拿了自己的换洗衣服,“但这有什么关系?毕竟我也不知道你是什么人啊,哥哥。”
他说完,也没看喻凌霄是什么反应,直接跑浴室泡澡去了。
再出来的时候,喻凌霄已经在办公了,刚刚的谈话并不愉快,可他也没有离开喻独活的房间。
喻独活抬头看了一眼,发现他的头发是半干半湿润的,看来他是回自己的房间洗了澡,又重新回来了。
“累了,睡觉。”
喻独活根本不搭喻凌霄是不是在办公,直接关了灯。
虽然已经这么大年纪了,还跟哥哥一起睡觉多少有些不合适。
但他的床很大,完全能容下两个人,而且就算人躺在上面滚两圈也一点儿都挨不上对方。
喻独活是真的累了,不知道为什么最近他的身体总会感受到沉沉的疲倦。
他很快就紧闭双眼,陷入了睡眠。
————
“咚——咚——咚——”
心脏在胸腔里不安分地鼓动。
恐惧感从尾骨腾起,喉咙干涸,心跳失速。
喻独活猛地睁开了眼,起身下了床。
“咚——咚——咚——”
绸面软底家居鞋踩在木地板上,发出了清亮的脆响。
他木着脸,僵直着手臂,推开了卧室的房间门。
不能动了。
喻独活的神志好像被缓慢地抽出来,悬在半空看着自己的肢体诡异地主动行进着。
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
为什么动不了?
他瞳孔骤缩,想要看向脚下的路,却发现自己根本转动不了脖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