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是我管教不严。”白詹走的很慢,说话依旧有些喘,看起来心情不错。
“嗯。”林瑾瑜敷衍的回了一句。如果不是白詹有意放纵,想要试探自己的实力,女人也不会来这么一出。
“祈宁在哪?”刚洗了澡,随着冷风一吹,她发现自己的嗓音有点哑。
白詹微笑着:“宋小姐另一辆车里等着了。”
“好。”跟着白詹上了车,对方拿出手机,连通着后面那辆车的监控。祈宁面色苍白,嘴唇已无血色——万丈寒已经发作了。
“你威胁我?”揪起对方的衣领,看着白詹在她动作下大口喘气的样子,猛地松开手。白詹跌坐在座椅上,想要笑,但扯出一个难看的弧度。
“真丑,”林瑾瑜皱眉:“你求得长生究竟是什么样子?真正屠城的人是你吧,为求长生,屠尽俘虏。但祭祀失败,因此你找了过来,只不过代价是你不多的寿命。以寿命相搏,果然是你的风格啊。无论以前还是现在,你都是一个难缠的对手。你如此确定我的命比那一座城的命值钱?”白詹当初暗示她的重生是秦瑛凝屠城换来,如今骗她到这里,从头至尾都没有一句真话。
“你果然知道了。”白詹眯起眼睛。
“一开始不就漏洞百出吗?将军玉虽认我为主,只有我才能完成这个祭祀这个阵法的说法,目标也太明确了些吧。”
“虽然不知道什么缘故,但你的确和将军玉融合了,分不开,割不断。”白詹可惜道。
“否则我真的不想你死?白詹,你这话说了一千遍,你自己不腻吗?pua也该换了套路了。”
车子停下,林瑾瑜打开车门,看着面前的空地。几个孩子在这里踢球,伴随着机关木仓的一阵扫射,孩子们倒在地上,林瑾瑜也看清了孩子们玩得不亦乐乎的东西。这根本不是什么足球,而是人的头。木仓放下,但木仓声没有停止,远处偶尔几处声响,伴随着尖叫声,然后回复安静。
“这是这里的一部分,”白詹走上前:“这里的戾气和亡魂,很适合阵法的启动。这些孩子,你应该看到了他们玩的是什么。这可不是你想象中的普通孩子,杀人,打劫,抢走尸体上的物资,他们手上的血可不少。而未来,他们也会成为战场的一部分,化为尘土。如今,不过是提前了这个结局。”
“战争,就多恶心,我不是很早就见识过了吗?”鼻子旁边是鲜血和腐肉的味道,这里根本不是什么正经的祭祀场所,白詹选这里,也绝不是秦瑛凝用的以命换命的复活之法。
注意到林瑾瑜的表情,白詹摇了摇头:“没错,这是邪术,我取得是你的气运。重生过的人,本身就是长生需要养料。”
载着祈宁的车驶来。车门打开,祈宁在推搡下跌下车座。如今毒发,便是一个孩童也可能轻易取走祈宁的命。林瑾瑜上前一步,一只木仓对准她,更多木仓对准了祈宁。
祈宁靠着车身坐下,好让自己看起来没有那么狼狈。汗水打湿了头发,苍白的脸颊带着隐忍的神色,脆弱的好像是一只美丽的瓷器。她抬起头,目光凌厉,扫视周围木仓支,又将目光放到了林瑾瑜身上。只有一瞬,复又低下了头。
“将宋小姐请上车,调好温度,好好照顾。”白詹开口,祈宁身边的雇佣兵将人拉回车内。车门关上,林瑾瑜握紧的拳头松开,看着白詹:“开始吧。”
“很好。”白詹点头,拿出夫人玉。周围景色瞬变,外面的雇佣兵和车都不见了。林瑾瑜知道,这是和上次一样,形成了一个独立的空间。仍旧是那片繁星,那些星星密密麻麻,仿佛要将苍穹压塌。
“多美啊。”白詹感叹着朝林瑾瑜走过来。
如果从这里走出的不是白詹,那些人肯定会在第一时间开木仓杀掉祈宁。林瑾瑜深呼一口气,把将军玉从脖颈取下来。
两块古玉相见,被安稳的放在准备好的台子上。耳边是白詹低吟的古玉,带着一种远古的神秘与力量。手表早已停止了转动,白詹似有所感,看着满天繁星,笑道:“时间到了。”
苍穹仿佛被撕裂了一个口子,无数繁星倾泻而下。这是障眼法,星星是运转在银河系的星球,或者说这些不是星星,而是其他什么神秘的物质,比如说玄学里的信念或者气运什么的。
无数星星融到将军玉和夫人玉之中,一副瑰丽而奇妙的超现实场景图。
光线很强,看不清白詹的面容。她闭上眼睛,飞扑上前,扣住白詹。
“如果真有天道,就交给天来决断吧。”咬破自己的舌尖,抱住白詹,两人扑倒在一面灿烂繁星之中,白光过后,意识全无。
等到林瑾瑜再度睁开眼睛,白光消散,白詹喘着气扶着气从扶着祭坛站起来狐疑道:“成功了吗?”他收起平日的招牌笑容,冷冷地看过来:“你做了什么?”
“你不觉得自己的气色好了很多吗?”林瑾瑜咳嗽着站起来,擦去嘴角的血迹。
“是吗?”白詹握了握拳头,感受到自己充盈的体力。
“你本不属于这里,回去吧。”林瑾瑜吐出一口鲜血,看向天空。那里的星星不复存在,独留一片黑色的幕布。
“你们把时间扭转回了?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你仍旧会死。你们将阵法设在了哪里?”白詹若有所思。
“一开始就在将军玉和夫人玉里布下了,紧紧是一块古玉,你自然感受办不到它的存在。”林瑾瑜站起来,手中赫然是那把素银木仓,她笑道:“天道容你不得,你叛国投敌,害冯家军沦陷,我也容你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