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琼儿看了一眼怜儿,道:“我没你想得那么傻。”
怜儿讪笑了下。道:“收拾些不值钱的随身衣衫,一些零碎银钱。带多了,出不去。出去也遭人?惦记眼红。”
虽然?怜儿说话的语气不好,严琼儿倒知道她在善意提醒,嗯了声,“你帮我个忙。”
怜儿顿了下,道:“你想作甚?眼下的节骨眼上,你我的身份都不适宜出头,我劝你还?是?谨慎行事?。”
严琼儿只当没听到,自?顾自?道:“你帮我去福元殿传个话,我要把这些都交出来?。你去走一趟,也算是?露了个脸,一样有功。”
怜儿愣了下,仔细一斟酌,道了声好,“我去走一趟,能不能把话传出去,我就不清楚了。”
严琼儿只点点头,“你去吧。”
怜儿没再多问,很快便转身出去了,出了殿门,值守的内侍拦着了她:“这般晚了,你要去何处?”
“娘娘有事?找陛下身前的铃兰姑姑。”怜儿曲了曲膝,客气地道。
内侍上下打量了怜儿几眼,放她出去了。
怜儿微微松了口气,经过了最后一道前后殿的门,被拦着问了许多次,到底一路通畅无阻,到了福元殿大门前。
进了殿门,怜儿被指着在值房里等着,铃兰过了不到一炷香的功夫来?了,她大步流星进了屋,怜儿还?来?不及见?礼,她就径直问道:“何事??”
怜儿忙将严琼儿的字画之?事?说了,“明朝要出宫,娘娘恐姑姑忙,先将这些交给姑姑。”
铃兰哦了声,干脆地道:“行,你先去拿来?吧。”
怜儿怔主,铃兰皱眉,道:“可是?拿不动,要我派人?去搬?”
“不不不,拿得动,我这就去。”怜儿见?铃兰皱眉,哪敢多说,忙不跌屈膝见?礼告退。
铃兰回头看着走得飞快的怜儿,挠了挠头,嘀咕道:“不需要人?帮忙,难道这么点宝贝?”
回到寝殿,虞昉手拿着以前的奏折在看,铃兰上前回禀了见?到怜儿之?事?,“宝贝很少,瘦瘦弱弱的她们就能搬来?了。”
虞昉听得失笑,放下奏折,耐心地道:“她们搬不动,也不敢劳烦你。怜儿习惯了委婉说话,想不到你那么直接,她准备的与你几个来?回,就派不上用场了,宫中还?有建安城的人?说话办事?,都喜欢先绕几百个弯,你以后多想两层。”
铃兰睁大了眼,道:“这么麻烦?真是?讨厌啊,将军放心,以后我会学着绕一绕。”
“你不用绕,但?你要听得出他们在绕,言行举止背后的真正意思。”虞昉道。
“严琼儿让怜儿这个时候来?找你,给字画宝贝是?一重意思,另外一重意思,严琼儿估计有所求。她是?严宗的孙女,担心出去之?后的出路。只要不过分,她的条件,你都答应她。”
“唉,我知道了。严琼儿怜儿都是?女人?,只要不过分,我都不会出手打她们。发财了,嘿嘿。将军,我去瞧一瞧,看她们来?了没有。”铃兰很快转忧为?喜,笑眯眯道。
他们真是?穷怕了,连她已经实际坐在了龙椅上,还?是?一听到钱财宝贝,立刻就喜笑颜开。
其实不止铃兰,虞昉看到铃兰搬进来?几大箱笼的字画典籍古书等,她同样也抑制不住的高兴。
户部实在太穷了,一大堆窟窿要填。最缺的便是?粮食。毕竟亩产低,干旱,洪涝灾害,洪涝灾害后的虫灾,接连不断。
虞昉要粮食,要充盈国库,要给百姓减轻负担,每一样都不容易,且每一样都相悖。
铃兰认真登记着每幅字画,骂道:“严宗真不是?东西?,这是?贪腐了多少钱财啊!景元帝姚九仪也不是?东西?,他们不可能不清楚,竟然?纵容严宗贪腐!”
虞昉大致说了些以前是?官制规矩,律法?,“贪腐再多,不杀士大夫的规矩在那里,也顶多抄家?流放。没背景的小官员贪不了那么多,有背景的上面有人?。不过真正因为?贪腐抄家?流放的朝臣官员,是?他所在的派系输了。”
铃兰听得极为?认真,她与以前不同了,除非吃食等东西?,其余琐碎的事?情,虞昉让她交给了别人?,她开始做文书一类的事?情。
“以后你就是?我身边的中书舍人?。”虞昉对铃兰这般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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