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乖……原来自己的抗打击能力这么强大啊……
白雉回想起之前韩陵拍他的那几掌,禁不住暗中咋舌。
韩陵可没理会他心中的弯弯绕,昂起头来望着天空,瞳孔收缩了一下,冷道:「来了!」
怪鸟巨大羽翼一阵搧动,向后直飞了五、六丈才停下身形,这一下使得这扁毛畜生倒是恼羞成怒,嘎的一声大叫,再度扑来之势越发凶猛,双翅扇动之风竟将离它不算近的韩、白二人衣衫吹得猎猎作响,碎小石子击打面上,使得他们二人不由眯起双眼。
眼见这怪鸟来势汹汹,声势惊人,韩陵也凝神静气,手掌抬起,硬生生的一下子挡住怪鸟的铁爪。
他内力惊人,之前赤手就将石崖打出那么深的一道掌痕,手指上的力量只怕足有千斤之力。果然就见到巨鸟动作在他的指掌之间戛然而止,韩陵哼了一声,反手一转,就听到卡嚓一声响动,巨鸟哀鸣声响彻云霄。但这还不算完,韩陵反手一挥,内力灌注之处,道袍袖角绷得笔直,随着韩陵的动作,如铁刃般划向巨鸟胸腹,硬生生将对方肚腹划出好大一道伤口,鲜血内脏急喷而出,血腥至极。
就在血肉喷出瞬间,韩陵就已经借着袍袖切入的力量向后急退,抽出的袍袖转动,将喷射过来的血污都挡在一旁。
这番动作兔起鹘落,说起来复杂,却不过是发生在瞬间,那些猛禽想要过来救援怪鸟都来不及,等数只飞来的时候,那只怪鸟身形已经向崖下跌落。
白雉颇有些瞠目结舌,他知道韩陵勇猛过人,但猛到这种地步……完全就是犯规吧?
那只怪鸟怎么看都像是悬崖上这些扁毛畜生中了不得的存在,普通的猛禽那身翎羽就已是坚若钢铁,虽然也被韩陵砍瓜切菜杀了一片,但这只怪鸟不管怎么看,只怕更加厉害,可就是这样的怪物,却在第二个照面间就被斩了肚腹,就此坠崖,这样也……未免太猛了一些吧?
韩陵神态自若的抖了一下袍袖,他这身道袍似是特殊材质编织而成,血染不上,又像是水火难侵,这么一抖衣袖,血珠滴溜溜的向下滚落,居然是半点血污都没有被泼上。
白雉见惯了韩陵遇难的狼狈模样,对于神威赫赫的韩大门主还真有些不太习惯,一时间只觉得心中怪异,但又觉得这人真是神俊无比,那股勾引人的气息和浑身上下从来不会淡去、此刻更是增加了杀戮之气的凛凛神威水乳交融,将之前不曾觉察的、更加要命的诱惑力突显而出,也勾引得他一阵发呆。
他眼见着那张俊美面容转过来,狭长凤眼如秋水蕴寒星,勾人心魄,荡人神魂。
「白郎中。」
「嗯?嗯?」白雉依然目眩神迷中。
「小心了。」
「啊?啊……啊啊!」身体忽然急速下坠,白雉惊叫一声,直接将抱住对方颈项的胳膊收得更紧,韩陵真是胆大妄为,居然松了手中铁链,二人急速向下坠去,而那些回过神来的猛禽也跟着盘旋向下腑冲,看那凶猛模样,似乎不将他们生生啄死誓不罢休。
韩陵身上吊着一人,却也不妨碍他的动作。重门门主平常用掌,掌力浑厚,少有匹敌,此时单掌对群禽,一掌拍死一只,只只爆头,非但不落下风,还稳打稳的占据上风。
白雉与他近在咫尺,彼此之间呼吸可闻,白雉很少如此贴近的仔细端详韩陵,近距离看去,那张端正脸孔更是要命得吸引人,尤其是紧抿唇角的两道纹路。平日里只觉得冷厉疏离,此刻却觉得那两条线固执得可爱。
周围不停落下血肉,血腥气浓得呛死人,禽鸟凄惨的哀鸣怒啼声也吵得人耳膜发疼,白雉此刻却有一种完全置身事外的错觉,似乎这个人足以为他遮风挡雨,任凭外面风吹雨打、地裂山崩,他自巍然不动。
想到此处,白雉也说不出那是一种怎样的心痒难耐,直接一探头,咬上对方毫无防备的薄唇。这个亲吻来得突然,韩陵忙着驱逐禽鸟,倒是被他咬了个正着,不过还不等白雉尝到什么甜头,就被怒火中烧的韩陵直接一掌拍在后心。
「啊!好痛!」白雉被这掌拍得半截身体发麻,手和腿立刻松了半分,韩陵借着这个机会,手臂一转,蛇一般绕上铁链,锵啷啷一阵响,二人硬生生停在崖壁上。
眼看着他们停了下来,完全不吸取教训的扁毛畜生怒啼着向前冲来,正赶上韩陵脾气不顺的当口,十成功力暴走,叱道:「退下!」
内劲到处,居然卷起一阵罡风,白雉下意识的闭了下眼,只觉得身体似乎都要被吹走,束发布带击打在脸上,隐隐生疼。耳边禽鸟惨啼声不绝于耳,睁开眼就见到血肉炸裂间,扑哧哧向下跌落的肉团,早已不成鸟形,韩陵这一下居然一口气灭掉了五、六只猛禽,当真厉害。
剩下的猛禽似乎也被这一手彻底打怕了,惨鸣两声,忙不迭的向空中逃去。
韩陵深吸一口气,方才被白雉激起的怒火似乎终于得到了控制,似乎在确定自己不会真的将这人拍死,这才道:「放手。」
「哎,别这么小气……不过韩大门主你的腰真细,又有劲儿,啧……啊!」白雉还来不及再抓两把过过手瘾,就被某人内劲一震,方才下落时,韩陵已经摆脱了白雉双手细链束缚,这下子白郎中少了依靠,直接整个人都被震出去,若不是白雉眼疾手快一把抠住凸起岩壁,就直接跌落到崖底去了。
「韩陵,你也太狠心了,不就是掐了两把,亲了一口,别提我还没亲过瘾,你就给了我一巴掌,现在又这样!我又不是做了什么天大的坏事,况且更过分的事都做过,至于像这样要我的命吗?」白雉都被他这种举动吓出一后背的白毛汗,这种高度,就算是轻功盖世,只怕也难逃轮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