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年纪大了,只求安稳。
温钊也曾在夜深人静时思考过,这次他为什么会出轨,得出的结论是,这一切都是柳茹的错,都是柳茹逼他的。
柳茹明知道为了公司,他压力有多大,却还频频生事。家中一团乱,柳茹早没了当年的温柔贴心,尤其是自温竹清回来后,柳茹更是像个疯子般不可理喻。
工作上不顺心,家里的事更让人头疼,温钊每日下班宁愿呆在公司,也不想回家。
就在这个时候,那个女人出现了。她年轻漂亮,温柔体贴,令温钊怦然心动。
在这个女人身上,温钊觉得自己找回了久违的激情,像是回到了年轻的时候。更让温钊感到满意的是这个女人知情识趣,温柔乖顺的如同小绵羊,将来他想要抽身,是件十分容易的事。
温钊做梦也没想到,对方的温柔顺从不过是伪装,亏得前几日他还相信了那个女人所说的口红是不小心掉在车里的谎话,现在看,对方明显是故意的。是想借此逼迫他表态吗?
温钊心底有一股被人耍弄的愤怒,除此之外,还有一层隐忧。他今日所说,并未全是谎话,他是真的不知道那个女人趁他熟睡之际偷拍了照片。
那个女人手里,除了照片,会不会还有更加恐怖的东西?比如说能令他身败名裂的“运动”视频?
温钊一想到这里,脸色变得铁青。
柳茹在砸完了手边所有能砸的东西后,仍觉无法纾解心底可能被抛弃的恐惧和被温钊欺骗的愤怒。
几十年来,她为了温钊忍受万人唾骂,她照顾温钊的饮食起居,全心全意培养儿子,没想到温钊会这样对她。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温钊只有这一个出轨对象,还是说他们共同生活的二十多年,他有过无数个女人,只是她不知情?
柳茹越想越愤怒,叫骂着朝温钊扑去,温钊躲闪不及,脸上被挠出数道血痕。
尖锐的刺痛感刺激着温钊的神经,使他面部肌肉抽搐,显出几分可怖。他撕开黏在自己身上的柳茹,因愤怒带起的大力使得柳茹狠狠朝后退去。
若不是温辰睿及时上前,柳茹的脑袋可能就要磕在尖锐的桌角上。
柳茹在儿子的搀扶下站稳身体,整张脸都白了,一是恐惧另一个原因则是她没想到,温钊竟会冲自己动手。
明明做了脏事的是温钊,明明对不起她的是温钊,温钊竟然还敢跟她动手。难道,难道说……温钊真的要像当初对待周倩那般对待她?跟她离婚,迎小三进门?
想到这种可能性,柳茹的呼吸越来越急促,最后白眼一翻,昏死过去。
这一下,可把温钊和温辰睿吓坏了,掐人中的掐人中,拿车钥匙的拿车钥匙。
在经过混乱的几分钟后,客厅里只剩下温竹清和刘妈两人,温钊跟温辰睿送柳茹去了医院。
温家大门洞开着,温竹清体虚畏寒,夜风灌进来,他第一次不觉得凉,心底反倒生出一股惬意。
温竹清像是看完一场精彩电影的观众,心满意足地起身,小心避开满地的狼藉,站在刘妈面前道:“刘妈,还有吃的吗,我饿了。”
这一场戏看下来,温竹清忽然有了食欲,他觉得他胃口好的能吃下一头猪。
刘妈忙点头:“有的,在厨房。”
上门的大厨在做完晚餐就离开了,否则这场家庭伦理大戏,还能再多几名观众。
刘妈取了食物送到温竹清的房中,之后戴上手套,开始收拾餐厅和客厅的满地狼藉。
她忧心忡忡,这个家看起来,怕是要散了。
慈善晚宴
柳茹气急攻心,昏了过去,她在医院待了一晚,第二天一早就出院了。
回来后,柳茹将卧室内温钊的衣服被子枕头,连同其他用品全都丢了出来,摆明了还在生气。
温钊站在主卧门口,看着堆在地上的狼藉,眉头紧锁。整个客厅气氛降到冰点,刘妈有些无措的站在一旁,不知该如何是好。
把东西收拾回去,会得罪柳茹,可放着不收拾,又太不像样子。直到温钊开口,让她把东西收拾到客房,刘妈才悄悄出了口气,手脚麻利的开始收拾。
温钊脸和脖子上的抓痕十分明显,明眼人能都看出是被人挠花的,想要推给小猫都不行。
大概是觉得丢人,温钊暂时没有去公司,而是选择在家里办公。
柳茹不吃不喝地闷在房间里,整个人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瘦下去。温辰睿看着原本幸福的家庭变成这副模样,心里难受之余,也涌起一阵恐慌。
以前柳茹跟温钊有矛盾,总是温钊先低头,先服软,这些年他们恩恩爱爱的,有矛盾从不过夜,可现在,距离事发已经过去三天了,温钊完全没有要低头的意思,甚至都没进房间看柳茹一眼。
难道他真的被那个小三迷了心智了?
温辰睿既恐慌又愤怒,可面对温钊,他一句话也不敢说。
这天,温辰睿下班回来,见刘妈端着一口未动的米粥从主卧出来,他走上前接过,推开了主卧的房门。
房间内,柳茹穿着睡衣,素面朝天,头发胡乱挽在脑后,眼皮因哭泣红肿的吓人,眼底更是布满青黑,显然这几日她都没有好好休息。再加之没有及时补充体能和水份,她的嘴唇干裂脱皮,有的地方都出了血。
柳茹现在的模样跟平日里的光鲜亮丽判若两人,仿佛短短几日,就老了十多岁。
看着母亲这幅样子,温辰睿的心脏狠狠纠痛起来。他把米粥放到床头,起身倒了水,送到柳茹唇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