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内,宋玄徽刀削般的俊脸面容此刻布满冰霜,底下汇报的侍卫声音都颤了些。
食指轻叩书桌,哒哒的声响砸得侍卫心头一震,他将头低的更低。
千羽小姐的事哪怕跟宁姨娘无关,以爷的疑心,恐怕是要宁可错杀不可放过。
他不禁为那个女子默哀。
“男子?”
宋玄徽蹙眉,作书之人竟是男子吗?他显然不相信。
侍卫只将从书肆老板那儿得来的消息如实告知:“是,书肆掌柜是这么说的。属下还问过,是否见过宁姨娘,他也说有些印象,说是来过一两次,也没买书就在店里看。”
宋玄徽依旧问道:“二人可有关系?”
二人指的是书肆掌柜和晚宁。
侍卫立即答道:“书肆的掌柜是最近才来京城建了铺子,和宁姨娘并未接触过。属下还查了二人籍贯,并非同乡。”
二人毫无交情,言外之意便是书肆掌柜不会替晚宁隐瞒,但……
宋玄徽想起那日在府门碰到外出回府的晚宁,当时他从她眼中分明看见了慌张。
不仅如此,早在宋、魏联姻那日,她便说过宋千羽和侍卫有染的胡言。
宋玄徽第一个怀疑晚宁不是没有道理的。
侍卫犹豫再三,说道:“属下还有一事禀报。”
“说。”
“城郊的破庙里出现两具无名尸,面容不清,属下费了一番功夫才验明二人身份。”
“正是当初传府中流言的两个地痞,被人灭口了。”
宋玄徽闭目,线索又断了。
查了那么多日,一点眉目都不曾有。
“废物。”
宋玄徽冷冷一句,侍卫登时心中一凛,以头触地:“属下无能!”
此时门外起了喧闹,本就因事烦躁的宋玄徽厉声呵斥:“闹什么?”
外头的声音戛然而止,松青壮着胆子叩响房门:“爷,内院那边出了事儿,宁姨娘落水了。”
好端端的怎么落水了?
宋玄徽第一时间竟在担忧她的情况,反应过来的他迈出的步子微顿,他冷不丁对着门外松青吩咐道。
“落水了就去找大夫。”
等着宋玄徽出来的松青一愣,爷这出乎意料的反应让他捉摸不透,前些日子不还挺稀罕宁姨娘嘛。
怎么人落水了一点儿也不急呢。
而宋玄徽压下心中情绪,神情更加冷峻,话语从薄唇逸出:“有关千羽的谣言,我不想再听到。”
侍卫会意:“属下明白。”
“去吧。”
宋玄徽轻轻挥手,守在门口的松青见里面人出来,心中一喜。
还没怎么喜呢,看清是侍卫后又凉了下去。
就在他以为爷不会出来了,下一刻书房的门又被推开,低沉而平稳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人在哪儿?”
松青立即会意:“已将姨娘抬回院子了。”
宋玄徽朝着和韵院的方向走去,松青十分有眼力见的跟在后头。
想起千羽是和她一同离开的,宋玄徽不免提到养女:“千羽可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