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松青想到下人对此事的议论,一时不知如何答才是。
虽说他偏向宁姨娘,但千羽小姐深受相爷宠爱,他要是说错了话,只能得相爷厌弃。
于是,他斟酌一番,只将事实说出,将旁人添油加醋,胡乱猜测的那些话隐了去。
“小姐受了惊,回院子休息去了。”
宋玄徽拧眉,人才哭过,又被落水一事吓到。
他不放心吩咐道:“寻个大夫去小姐院子看看。”
“小的这就去。”
松青松了口气,幸好方才他没有给小姐上眼药。
宋玄徽一人去了和韵院,院子里分外安静,仿佛无事发生一样。
院里的婢女规规矩矩捧着热水和毛巾来回交换,有条不紊,可见这院子的主人将她们调教的极好。
宋玄徽默默看在眼里,婢女们见着他的到来,纷纷停下行礼。
明兮从里头出来,一眼见着心心念念的相爷就在眼前,捧着铜盆,笑颜如花地上前。
“相爷。”
冷不丁被人拦着,宋玄徽视线落在面前的婢女身上,平淡的一眼却让明兮心头泛起涟漪。
她掐着嗓子,语调十分甜腻:“姨娘睡过去了,相爷不如去堂屋坐坐?”
宋玄徽拧眉,眼前的婢女视线紧锁在他身上,他毫不留情面:“管好你的眼睛。”
明晃晃的警告吓得明兮脚下一软,忙跪地求饶:“相爷恕罪,奴婢知错了。”
服侍好主子入睡后,寒巧便轻手轻脚关上门出了去,出了门便看见明兮跪在地上,站在院中的人正是相爷。
对明兮的小心思她心知肚明,每每相爷来她们院子,平日里不积极的人儿卯足了劲儿要在主子面前露脸。
刚开始她以为明兮要和她争,后来她觉出不对来,明兮分明是要和姨娘争!
眼下看她神色惶恐跪在地上求饶,定是惹恼了相爷。
寒巧看她不爽,见状不由得幸灾乐祸。
她立即上前,给宋玄徽行礼后,一副大丫鬟的做派呵斥明兮:“丢人的东西!”
明兮被寒巧当着宋玄徽的面踢了一脚,面色青白难看,紧咬着下唇。
宋玄徽对寒巧还是有点印象的,没记错的话晚宁对这个丫鬟十分看重。
他看了眼地上垂着头的明兮,对着寒巧吩咐道:“带下去。”
寒巧应了声,随即拖着明兮离去。
相爷没有说如何处置,显然是让姨娘自个儿来办。
因此寒巧只是将人拖走,训斥一番后,留下一句:“你啊,好自为之吧!”
明兮一把抹去泪水,冲着周围偷看的婢女大吼:“看什么看!再看挖了你们的眼!”
周围响起一阵嗤笑,婢子们尖声学着她的话喊了几声便笑着跑走。
明兮又气又恨又伤,她哭着跑出和韵院。来到一处无人的角落,泄愤一般将四周的花草拍打个遍。
簌簌的响声平息不了她满腔的怨恨,手掌被树枝划出几道血痕,她吃痛收手。
望着手上的伤痕,眼泪再次夺眶而出。
“都欺负我!谁都欺负我!”
哭了半晌后,她咬着唇,想到宋千羽。
前段时间,她一直想搭上宋千羽的线,奈何她鲜少回府,而崔嬷嬷也不理会她。
之前一直没有机会,而今天,宁姨娘落水,千羽小姐的名声受损,现下定狠毒了宁姨娘。
明兮擦去眼泪,她的机会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