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是在她话落的下一瞬,一道冷若冰霜的声音响起:“你要谁好看?”
带着威压的话,让明兮不寒而栗。
她循着声音望去,只见一衣着华贵,头戴金银首饰的贵妇人出现在这所荒废的小院。
与院中景色格格不入,如此鲜明的对比,更加重了明兮的不满。
凭什么?她费尽心思,甚至连命都不要了,才能进得陈府!
可却并没有她想象的雕梁画栋,奴仆成群,等待她的是断壁残垣和下人的侮辱谩骂!
她眼中的怨怼和不满尽数被陈夫人收之眼底,陈夫人眼中闪过鄙夷。
果真是贱婢出身,眼皮子浅,心思也藏不住。
想到方才跟着自家儿子一同赴宴的小厮同自己汇报的那些事,她看着明兮的眼神浮现杀意。
而这一抹杀意也并没有隐藏,而是明晃晃的让明兮看清。
明兮被吓得身子一颤,一旁的小厮见到府中主母,忙行礼:“小的见过夫人。”
方才在外边陈夫人已听了不少小厮对这个贱婢的侮辱之语,她分外满意,对贴身婢女道:“翠环,赏。”
翠环立即从怀中拿出一荷包给了小厮,小厮见状笑开了花,忙谢个不停:“多谢夫人赏赐。”
明兮在听到夫人二字时便意识到眼前的贵妇人是陈维安的母亲,陈府的主母!
见着对方对自己很是不善,她不禁对自己的小命担忧起来。
陈夫人看她眼中浮现惧意,冷笑一声:“现在知道害怕了?”
“在靖王府算计我儿的时候怎么不怕?”
明兮当即跪地求饶:“夫人饶命!夫人饶命!”
陈夫人狠狠踢她一脚:“白日里还以死相逼,本夫人还当你不怕死呢!”
明兮被踢的肚子一疼,她急中生智,捂着肚子哭诉:“夫人!就算您看奴婢再不顺眼,看在奴婢可能怀有少爷骨肉的份上,饶奴婢一命吧!”
听到她的话,陈夫人神情果然一滞,她的视线在明兮肚子上游移。
“我儿的骨肉?”
明兮以为自己的话奏效,膝行向前,抓着陈夫人的衣角:“是啊,奴婢已是少爷的人,今日又未曾喝过避子汤,极有可能怀上孩子!”
再次听到明兮可能会有孩子,陈夫人脸色一变,不是明兮想象中的因欣喜而饶过她,而是眼神骤然变得阴冷。
她的话像是从冰窖中传出:“你这贱婢倒是提醒我了。”
明兮被她阴冷的视线吓得一哆嗦,抓着她衣角的手顿时松开。
只听陈夫人的声音毫无感情:“我儿的孩子怎么能有你这般的贱婢为母!”
“让你入府已是我心头之恨!你竟还想有孩子!”
“做梦!”
下一刻,她冷声吩咐:“着人立即备一份红花汤!给这贱婢灌下去!”
听到这话的明兮如遭雷劈!
一碗红花灌下去,她焉能怀身孕?没有孩子,她就没有依仗!
那她费尽心机进陈府是做什么?
她被吓得几乎魂飞魄散,涕泗横流地哭喊着想要靠近陈夫人,却被小厮极力拉着。
“夫人!求您放过奴婢吧!”
“奴婢真的知错了!奴婢再也不敢了!”
“奴婢这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