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不会。”弘昼连忙保证:“便这一次,爷都没想到岳父岳母竟然这般说教于你。否则的话,爷说什么都不去的。”
为防阿玛额娘被见怪,舒舒到底还是解释了两句:“不然呢?官大一级还压死人,更何况你们这分属君臣,尊卑有别!你若认真追究起来,我可是够进宗人府的罪过。结果你非但不以为忤,还为了我的安全故主动上门,小心央求,做足了好女婿范儿。”
“阿玛额娘心生感激之下,不就对你所托付的事情倍加上心?啧,阿玛难得休沐一天,都没在府上略歇歇。连夜跟额娘打了腹稿。”
“两人你方唱罢我登场的,配合得叫个默契!把我这个以下犯上,恃宠生娇的,念到耳朵都起了茧子……”
从规矩礼仪到三纲五常再到大清律法,听到她头都大了有没有?!
啊这……
弘昼挠头:“对,对不住啊福晋。爷只思量着让岳父岳母说说你,以后别那么鲁莽冲动。却忘了君臣有别,爷随随便便一句话他们会杂七杂八
的想这么多。”
“下次,哦不,再没有下次了。以后爷都不干这么坑媳妇的傻事了,只仔仔细细的,好好劝说于你。你呢,也小心谨慎些。等生完孩子,坐好月子,任由你再怎么跟爷切磋。就算被搓掉一层皮,爷也当是福晋对爷最深沉的爱。”
舒舒笑啐了他一口:“想得倒美,谁,谁要爱你这个告状精啊!”
“哼,本福晋五岁就知道靠山山倒,靠水水流的道理了。积极自立,靠自己解决问题。哪像某人?都快两个孩子的阿玛了,还跟没断奶似的,啧!有条件告状,没有条件创造条件也要告状。”
作为被取笑的某人,弘昼躺得可平可平了。只坚守但凡您爱重自己,不收拾书房、不回娘家、不进圆明园,咱们万事好商量的基本原则。其余诸事,全听福晋吩咐。
真·福晋让往东咱不往西,让打狗就绝不撵鸡系列。
舒舒原本还下了狠心,要一下子给他来个狠的。让他彻底长记性,再不敢往吴扎库府上告状。一见他这可怜巴巴,求也得求她好生珍重自己的德行,也就彻底气不起来:“你啊,可真是!”
“亏你还老说皇阿玛,也没想想自己?那天上刮风下雨你不知道,自家福晋多能耐也没有个谱儿么?”
“我什么时候打过没有准备的仗来着!”
“敢动手,就是因为本福晋有绝对的自信,再不会伤到自己跟孩子。”
一提这茬儿,弘昼双
眉就锁得死紧:“你可快歇歇吧!若万事都能尽在掌握,天下就没有意外这个词了。你再如何能耐,这孕育生产事,也犹如鬼门关前走一遭,万万轻忽不得。”
“都怪那该死的熹妃钮祜禄氏!但凡她能消停些,福慧也还好好的,四哥更不会被牵连成那样。再怎么风云变幻,也跟咱们府上扯不上半点关系。”
“如此,皇阿玛就不会催,咱们府上有永瑛一个也就够了。再不用你辛辛苦苦的,将孕中种种再重新经历一遍……”
是的,为了扩大可选择面积。
雍正不但自己尽力耕耘,还要求两个儿子尽可能开枝散叶。
尤其是弘昼夫妇!
生出过永瑛这样天生神力又机灵可爱小乖乖的他们被寄予厚望。
知道蠢儿子疼福晋疼到疯魔,宁可只有一子也轻易不愿让舒舒再受生育之苦。雍正好生怒骂了一阵后,忙不迭把人传进宫,给了他个扩充皇家血脉的硬性指标。
不拘是嫡子还是庶子,一年后,和亲王府都得有个次子。
多多益善,上不封顶。
弘昼当时就跟他皇阿玛好生据理力争了番,还被盛怒之下的雍正踹了尊臀。回去委屈哒哒一说,舒舒当时就乐了:“这不是巧了么?前头我还琢磨着,永瑛都三岁了,也是时候给他添个弟弟妹妹。”
“只是福慧才走了不到半年,熹妃那边又……”
“诚然她罪有应得,不配得祭祀供奉等,自然也不用守孝。
但皇阿玛毕竟没公开她的罪名,你跟你那大明白哥又同穿一条亵裤长大。咱们二阿哥来得太早,怕是会对你有些不好的影响吧?”
惊喜来得太快太突然,猛然荡涤掉了弘昼心中所有的迟疑顾虑。只剩下一种狂喜:“福晋心悦爷,愿意不辞劳苦为爷生孩子!”
当晚,这位就急吼吼地停了药。
清心寡欲了几日,确定药物对身体没有任何妨碍,随时都能再要子嗣后。这家伙就开始了加班加点,勤恳努力。跟那田间不知道疲惫的老黄牛一样,再不肯有分毫懈怠。
很快就传来佳音,他呢,也开始了新一轮的焦虑。
舒舒笑着摸了摸他的脸:“跟你说了,此事跟任何人都无关。我啊,就单纯的喜欢孩子。喜欢流着你我血液,结合着咱们两人优点的。或者聪明灵慧,或者活泼可爱的孩子。”
“小时在咱们身边成长,一家子欢欢喜喜。等你我老了,走了,他们兄弟姐妹间也能守望相助。”
“可……”弘昼皱眉:“十月怀胎很辛苦,生产更是人命关天。横竖咱们都有永瑛了,再加上这个,好事成双就足够了,你说呢?”
要舒舒说,那肯定是不够的。
上辈子形单影只到最后,连个怜爱都没谈过,更没感受到什么家庭温暖。穿过来之后,亲情温暖,爱情圆满,简直事事处处如意。她可不就蠢蠢欲动,想着生几个永瑛那么乖巧、可爱又聪明有力的
小宝贝?
只是因为上次生产事,闹腾得弘昼至今心有余悸。好端端个清朝阿哥,竟时不时跟她说优生优育的种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