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海中不期然地想起那些被强塞给她,额娘嘱咐着要细细观摩的那个什么图。
浑身血液都失去了控制般地往脸上涌,直让她浑身燥热,理智都快被烧没。嘤咛间,素来大方,处变不惊的她咬唇,含羞带怯地道了句:“妾身初初……”
“还请爷怜惜。”
永瑛低笑:“巧了,爷也不过纸上谈兵,没有许多经验。今儿正好,与福晋共同探索。”
婉莹愣,继而笑出了声。
纸上谈兵吗?
今天,又是离嫡福晋之位固若金汤更近的一天呢!
积极好学的两人,充分展示了什么叫做孜孜不倦。直到下弦月已经出现在窗前,两人才终于倦极而眠。
一直睡到翌日日上三竿,婉莹才终于如梦初醒般猛地起身。
一见窗外那灿烂的阳光,整个俏脸都白了。顾不上太孙还在身边酣睡,就赶紧喊李嬷嬷:“不,不是告诉过今早要去给皇上皇后,阿玛额娘请安敬茶,早点叫我么?!”
李嬷嬷福身:“福晋莫慌,王妃一早就使人传了信来。说是她和王爷逢此大喜,心花怒放。昨天晚上喜宴没忍住多喝了几杯。”
“今早实在倦怠,就往养心殿那边也都告了假。午时再与您跟太孙一道,往养心殿与皇上和皇后娘娘一道午膳。”
被她这一嗓子吵醒的永瑛笑:“福晋莫慌,额娘派人传信的时候爷也听到了。所以才放心安睡,一直到现在。”
“可……”婉莹迟疑:“这,会不会不大好?毕竟新婚翌日,请安敬茶素来是规矩。爷别误会,妾身绝没有不知好歹,罔顾额娘一片关爱的意思。”
“只有些担心,如此,会不会连累她被皇玛法责备?”
永瑛低头,看她黑白分明的双眼中盈满了对额娘的担忧,终于缓缓笑开:“无妨,皇玛法宽宏大量着。而且,就算有所怪罪,不也有阿玛挡着?”
“有他在,皇玛法就算天大的怒火,也得变
成无可奈何。”
“而且咱们新婚大喜的日子呢,他老人家高兴都高兴不过来,哪会有什么怪罪?”
事实也确实如他所猜测的那般。
雍正刚下了朝,就直奔与皇后同住的体顺堂,乐呵呵等着喝孙媳妇茶。
舒舒使人告罪,并说明原由的时候,他不但没气,言语之间还微微有些赞许:“那混账素来不靠谱,昨日却干了些好事。”
等一听说太孙夜里三更方歇时,他就越发眉飞色舞起来。
甚至跟皇后闲叙间,把重孙子的名字都给想好了。
皇后:……
有些大无语,但是想想,又发现也并非不能理解。毕竟时下人大婚都早,十五六当阿玛的屡见不鲜。十三四已经有了房里人的,也比比皆是。
别说已经子女成群的永璜永琏了,就是跟永璧同年的弘曕都已经有了两个人事格格。
只太孙一直清心寡欲,把全部时间都用在学文习武上。
专注认真的,让人怀疑,他日后会不会跟折子结婚。或者根本取向上,有些个异于常人之处。
如今终于大婚,还与福晋这般的……
咳咳!
怎么想也怎么是皇上放下了心里一颗大石头,正欢喜不尽,哪还有丝毫怪罪?心下了然的皇后娘娘笑,悄悄命人将准备好的赏赐又提升了两个规格。
说是疲惫已极,需要好好补眠的舒舒其实生龙活虎着。
天才刚刚亮,就拉着弘昼往院子里练了一阵子武,累得和亲王爷苦不堪言。连
说他都这样,被折腾了又折腾的新人肯定更甚。
才想起自己到底忽略了什么的舒舒拍桌,接着和亲王爷就被宿醉了。
说好的早上请安敬茶,也被顺延到了中午。
惨遭福晋凭空甩锅的弘昼:……
委屈哒哒,但不敢反抗。还得特别主动配合的,将锅背好。
等永瑛夫妻俩珊珊迟来,与他们会合时。太孙毫不意外地,收到了来自于亲阿玛的白眼。永瑛笑着拱手,态度特别好:“辛苦阿玛了!”
弘昼冷笑:“少来,爷又不是为了你。”
永瑛笑得越发谄媚:“不管目的是什么,终归儿子收益了啊。饮水思源嘛,儿子懂,儿子懂!”
“好啦。”舒舒笑着推了推弘昼的胳膊:“都已经当了公爹的人,可不好再这么小孩子气了。永瑛你也是,好歹给婉莹点时间让她适应适应吧?这么翩翩君子秒表小无赖的,谁受得了呢!”
永瑛摇头:“让福晋慢慢适应,那不就得让阿玛多笔管条直几天?太委屈阿玛了,儿子可舍不得。”
弘昼瞥他:“舍不得爷压抑,倒是舍得爷背锅啊!”
永瑛眨眼:“当阿玛的,不就是给儿子背锅,帮儿子善后么?这可是阿玛您的原话,儿子都好生记着呐。”
被当年之语堵了今日嘴的弘昼瞪眼,作势要打。永瑛赶紧游鱼似的,窜到他额娘身后。
婉莹:???
这,这能是朝野间赞不绝口。江湖传闻允文允武,英明神武。必能
在今上百年之后,带着大清走向更高更远的太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