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甜懒洋洋转过头去,继续喂鱼:“病了该请太医才是,跟本宫说有什么用?”
白衣男子
拂月:“……”
她心下一沉。
不是吧,娘娘来真的啊?当真就不管太子殿下了?
她打量着虞甜的神色。
今日她穿的随意且轻盈,淡蓝色的衣裙被风扬起一角,同色披帛随着她抛鱼食的动作轻轻晃荡,她挽了个流云髻,步摇轻晃,眉间点了红色花钿,唇瓣不点而朱。
不像是庄重的皇后,倒像是哪家的贵族少女。
矜贵灵动。
虞甜眼神专注地望着池子里扑过来抢食的金鱼,唇角勾起笑意,似乎并未受到刚才拂月那番话的影响。
拂月神情踟蹰,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不该再开口。
她虽然同情太子殿下,看到真正的主子毕竟是娘娘,娘娘不愿做的事情,她自然不可能反复提起。
气氛陷入沉默。
过了一会儿,虞甜拍了拍手,挑眉看过来:“请过太医了吗?”
拂月愣了半拍,摇头:“应该是没有,没有陛下发话,谁敢擅自做主给太子殿下请太医啊?”
“本宫敢。”虞甜轻描淡写,移开视线望向远处,“找个太医过去瞧瞧,有人问就说是本宫的意思。”
气归气,她还不至于和一个小屁孩儿过不去。
拂月抿了抿唇,极力克制嘴角的上扬:“奴婢遵命!”
虞甜瞥了她一眼,忽地开口:“这么高兴?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你儿子呢。”
拂月脸色一变,眼神惊恐忙不迭道:“娘娘,这话可不能乱讲!是要掉脑袋的!”
虞甜笑弯了眼:“怕什么?本宫就调侃一句。”
拂月瘪了瘪嘴,“您倒是不怕,可奴婢怕呀!”她顿了顿,语气很认真地开口,“奴婢是真的觉得,小殿下挺可怜的。从一出生就没了母亲,父亲也是不管不问。”
她抬头瞧着虞甜,眼神透着光,“您可能没注意到,一开始的时候小殿下和人相处可谨慎了,看得出来他防备心很重,也是这段时日和娘娘已经接触下来,脸上才多了笑容,和其他人相处的时候,他可没像这样轻松。”
虞甜眼神若有所思,挑了挑唇淡淡道:“你观察的还挺仔细。”
拂月笑了笑,有些不好意思:“奴婢家中有个弟弟,幼时也是奴婢在照顾,所以比较喜欢小孩子。”
虞甜还从未听她主动提起过家里的事,不禁多了一句嘴:“那进了宫你后悔吗?”
拂月讶异地睁大了眼:“这有什么可后悔的呀?”
“唔,进宫以后相对来说没那么自由,见到家人的机会就更少了。”她语气透着惋惜。
拂月却以为她是想家了,笨拙地安慰:“虽说奴婢进了宫,可好在娘娘您心善,并未有过苛待,月俸也比原来高出不少呢,每个月还有闲钱寄回家里。比起其他的姐妹,奴婢已经很好了,这么好的差事别人还羡慕不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