惢心绞尽脑汁憋出一句:“您一去咸福宫,就能将海常在要出来,可见皇上爱重。”
如嬑这才展露笑颜。是啊,皇上的爱总是如此含蓄,藏在细微处,需得慢慢品鉴方能知其味。皇上在外人面前维护皇后,不过也只是给富察氏两分面子,再维护她摇摇欲坠的皇后之位罢了。
惢心见如嬑高兴,她也跟着高兴。只要主子好了,她便好。
海兰那边受的惊吓不小,见谁都是一副畏畏缩缩的样子。
她给如嬑哭诉着昨晚的屈辱,如嬑听闻淡淡一笑宽慰她:“别人说我屈辱,我却偏不屈辱。”
海兰听着这富有哲理的话,很是佩服如嬑。虽然她没读过书,无法理解其中的深意,但是姐姐说的话一定就是对的,她不用思考、不用质疑,只要照做就好。
琅嬅次日刚起身,便见白蕊姬覆着面纱抽抽噎噎地来寻她。
还有王法吗?还有法律吗?
她昨天熬了大半夜看娴妃和海常在闹了一通,还得照顾娴妃的“少年郎”,今日一起床又得做包青天断案,谁来救救她,她感觉自己要碎了。
生产队的驴都不敢这么干活。
好在苏绿筠现在帮她处理一些琐事也是得心应手,否则琅嬅真的怕有一天自己猝死在“皇后”这个工位上。
呜呜呜,要是有魏嬿婉就更好了。
她那么上进勤奋,一定会做的更好。
她这么思索着,见了白蕊姬。
白蕊姬哭哭啼啼地摘下面纱:“皇后娘娘,臣妾用了娴妃娘娘给臣妾的药后脸便成了这个样子。”
果然惨不忍睹。
只是琅嬅有些疑惑地问道:“娴妃为什么会给你这药膏?”如嬑可不是这么大方的人啊。
白蕊姬这才哭唧唧地说了那日御花园的后续:“那日臣妾见娴妃已经不成个人样了,便想着送一送。刚到景阳宫太医便也到了,太医为娴妃娘娘看过后开了药膏,只是娴妃娘娘慈悲,她看了看这药膏说确实是好东西,又见嫔妾也有伤便将那盒药膏给了嫔妾。可是可是嫔妾用了之后,脸就慢慢成这样了。”
不要怕,她应该是见那太医是自己派去的不安心,想让你给她试毒呢。琅嬅想。
面上还是正了神色宽慰她:“你放心,本宫定会让太医好好医治你,并查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若是真有人要陷害你,本宫决不轻饶。”
早会上众人见白蕊姬戴着面纱都很好奇,见除了禁足的贵妃,还少了娴妃和海答应更奇怪。琅嬅只说昨个皇上已经下旨将海答应晋为常在,迁到景阳宫居住。其次海常在身边的宫女偷盗,惹了贵妃和娴妃误会,最近都注意着点别惹了皇上生气。
最后她照例关心了一下众人,让大家注意雪天路滑,去御花园赏雪、去宝华殿祈福的时候都注意着点,别摔了。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大家也能猜出来一点,大概率是娴妃辩白的时候惹了皇上不高兴吧。没关系,反正她老惹皇上生气,都习惯了。
琅嬅是真不想找弘历,但是涉及到他的真爱,不找又不行,琅嬅便“捏着鼻子”去了。
帝后坐在上,都从对方的眼神里看出了一丝无奈。
最后还是弘历开口:“王钦,去喊娴妃来一趟养心殿。”
景阳宫内。
苏绿筠担忧坏了,听如嬑说完来龙去脉忍不住后怕:“你何苦去触了贵妃娘娘的霉头。”
如嬑只是淡淡地笑:“我见不得海兰受欺负。”
苏绿筠有些无奈:“海兰是冤屈,可她也有没能管理好下人的责任在。贵妃到底怀着孩子,皇上还是会关照一点。”
“嗖嗖”如嬑吸了吸鼻子,心里头不大痛快。
“说起来,怎么没见阿箬?”苏绿筠这才想起来今日她来只看见惢心一人在忙进忙出。
“阿箬?”如嬑费力地思考了一会:“阿箬被皇上赐了十板子。”随后她转头看向菱枝:“阿箬还在咸福宫没回来吗?”
菱枝不知道怎么回答,便只能道:“回主儿的话,阿箬姐姐只怕自己一个人回不来。”
如嬑睁大眼睛,里头充满了疑惑,看起来很不能理解菱枝的话:“那你找人去接啊。”
菱枝更是无奈,主子没下令他们做下人的怎么擅自做主,跟何况她只是主儿身边的二等宫女,哪有权利像惢心阿箬一样指挥人呢?便沉默着站在一旁。
如嬑只觉得菱枝实在是不中用,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
苏绿筠见气氛有些凝重便转了话题:“这沉水香太清淡了,又黑黢黢的整个宫里就你喜欢用。”
如嬑喜欢听别人夸她特别,面上是一副脱世俗的淡然,语气却带了些骄傲:“沉水香沉如定石,如果心能像沉水香一般,外面再纷乱,也就不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