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真的这般?”
辛言忱轻轻抬手,制止了冬鱼。主仆二人站在路旁,听着假山后的对话。
“千真万确!”
“我表姐在宫里呆了十几年,她说得准没错!”
“啊?难道路贵人真的是替身?他那么得宠”
“当然,虽说贵人喜欢的男子都一个口味。可陛下不同,陛下心底真的有人!其余得宠的几位,臻侧君、路贵人全是像了那位。”
“你这说得比话本还扯不过那位到底是谁?在宫里吗?”
“当然不在,早就去世了。如果正主还在,哪里轮得到现在的这几位替身?”
“所以说路贵人绝对不是臻侧君的替身啊,不然臻侧君好好的,陛下干嘛放着不宠,去喜欢别的?不像那位,不在了,不就得找别的了么。”
“我看啊,路贵人绝对比臻侧君更像,否则怎么会连续侍寝七天”
两人的声音渐行渐远。
冬鱼白了脸。
他赶紧看向自家主子,孕期未施粉黛,瞧着脸色竟比屋檐上的雪还要白上几分。
“主子,看奴才不抓到那几个嚼舌根的贱蹄子!到时定要送去慎刑司,好好松松他们的皮!”
辛言忱看向冬鱼,平静道:“行了。”
“这里又不是延珍宫,别人说什么我们管不着。”
他继续往前走。
相比之前,脚步却明显仓促了几分,若非冬鱼警醒,竟险些踩到一块凝结成薄冰的小水洼。
辛言忱深呼吸了一下,冷空气入肺,他的大脑冷静了几分,平静地在心底盘算起来。
首先,今天这出绝对不是意外。
辛言忱自认为不是那么“幸运”的人,随便就能听到宫里密辛。那么便是有人故意演给他看。
可是为什么?
辛言忱下意识抚上腹部。为人父的本能让他汗毛直竖,一想到有人在暗中窥伺、试图害死他的孩子,他便完全无法冷静。
其次,这密辛是否是真的。
辛言忱偏向于“是”。
路贵人绝对不是裘荀生的替身。
裘荀生时常来延珍宫,辛言忱将陛下对裘荀生的心思揣摩得很清楚。
身为“白月光”正主,裘荀生与陛下之间该有的爱恨纠缠,通通没有。所以,白月光另有其人,极大可能已不在人世。
一个陛下深爱且死了的白月光啊
让素来清心寡欲的陛下连宠七日与其相似的替身,这该是何等的爱?